杨氏忙又说道:“我正要去福禄居给大夫人请安,你同我一起吧。”沈玉柔无法,只得随着她去了。
心儿见众人去了,方转身回了玉藕轩。
到了掌灯时分,方才见二爷沈仲彦回来,沈仲彦见到心儿眼睛微肿,似乎哭过的样子,见到自己欲言又止,似乎有事,便借口仍要默书,只留了心儿在一旁。见众人都出去了,他便转身对着心儿,问:“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瞧你倒像是哭过的模样。”
心儿垂了头,轻声说:“奴婢今日见到了大小姐,她虽说要嫁入王府,可却没半分欢喜。”
沈仲彦不妨她会说到大姐沈玉柔,便问道:“心儿蹙着眉头,却是为了大姐的事烦忧?”
心儿点了点头,说:“大小姐待奴婢亲厚,今日瞧到大小姐愁眉不展,奴婢心里也不痛快。”
沈仲彦笑笑,柔声问道:“那你可是有话要同我讲?”
心儿抬眼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奴婢是想问二爷几句话。”
他笑笑,说:“你是想问安亲王的事情?可巧今日我同大哥正去了安亲王府,你有什么话尽管问,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心儿听他这么说,心里少许宽慰了些,便对他笑笑,说:“奴婢想知道王爷是否真心想娶大小姐?日后会不会对大小姐好?”
沈仲彦扑哧笑了出来,说:“这个我可答不出来,心儿的问题比父亲和师傅问的问题还要难回答。”
心儿一想,也觉得自己问得唐突,又被他这么打趣,便红了脸,轻声说:“奴婢有些心急了,倒是让二爷为难了。”
沈仲彦见她红了脸,只垂头站着,神情羞涩,倒是添了几分动人之处,一时忽有些心痒难耐,想伸手去摸她脸颊上的两抹绯红。手刚伸到一半,心下又觉得有些不妥,便收了手,只呆呆地望着她。
心儿见他不答话,便抬起头来,看到他正呆呆望着自己,便问道:“可是奴婢问的太过唐突,让二爷为难了?”
他忙回过神来,说:“倒不是心儿的问题唐突,而是我对王爷知之甚少,只知王爷身份贵重,行事周正稳妥,光风霁月,是难得的人品胸襟。至于为何要娶大姐,倒是不甚明白。”
心儿说道:“若如二爷所说,这王爷倒并不是游手好闲的王孙贵胄。”
沈仲彦笑了笑,说:“王爷文韬武略,并不是你想的那般公子哥儿,听父亲说,王爷近来倒颇受圣上的器重。”
心儿略有些放心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二爷今日见到王爷,王爷可知道要迎娶大小姐,他可欢喜?”
沈仲彦想了想,说:“今日所去的都是平日常在一起的人,除了我与大哥,便只有岳将军家的二爷、四爷、王爷母舅家的双生子、还有一位敏郡王,是王爷的弟弟,圣上的八皇子。王爷定是知晓将要迎娶大姐为妻之事,所以对我与大哥分外亲近些,倒是比旁人多吃了几杯酒。”
他低头想了想,又说:“不知是封了亲王,还是要娶亲的缘故,或还是旁的缘故,王爷今日似乎是比平日要欢喜一些,话也多了些。”
心儿仍有些不放心,问:“那王爷可知道大小姐本是要许于岳家的?”
他略迟疑了一番,说:“大姐与岳家的婚事,倒也是几家心知肚明之事。岳三哥与王爷往来最密切,想必王爷也有所耳闻。”
心儿想了想,说:“大小姐温柔贤淑,岳家三爷喜欢,想必王爷也会喜欢,定会好好对待大小姐。”
沈仲彦点点头,说:“安亲王并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他对先安亲王妃情深义重,三年都未娶亲,我想他日后也定会好生待大姐的。”
心儿点了点头,旋即想到了什么,问道:“那王爷定是有妾室的?”
沈仲彦摇了摇头,说:“这我倒并不知晓,只是听林家二爷说,王爷身边照料的人很少,想必即便是有,也不会多。”
心儿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丝笑容来。
沈仲彦见她似乎放下心来,便眯了眼睛,问:“心儿对大姐的亲事倒是问得如此细致?你今年也有十五了,可想过自己的亲事?”
心儿正在想大小姐的事情,不妨他这么问,一时怔了一下,旋即红了脸,说:“奴婢年纪还小,不曾想过这些。”
沈仲彦哈哈笑了起来,说:“等过了年,便可想想了。”
心儿见他不依不饶,只觉得脸上更烫了,索性扭过头去,说:“二爷若是没什么吩咐,奴婢便先下去了。”说罢,也不等沈仲彦点头,便转身去了外间,身后便听到沈仲彦仍自顾自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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