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心中所想,解释说:“我刚出道的那一年压力特别大,年龄有小,心里承受能力特别弱,一度想要放弃。后来公司就给我找了一个心理医生,去了好几次,诊断结果是有轻微的焦虑症。后来去得多了,病也好了。就和医生成为好朋友了。虽然病好了,但他还是被我聘为了私人医生,以防万一嘛。”
“从你病好了以后,你就再也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
他整理自己的衣领,说:“那倒没有,逢年过节的还是会聚一聚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纠正道,“我的意思是,你就再也没有因为看病而找过他?”
他转过身来,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道:“病都好了,怎么去看?嗯?小白兔?”
“我离开你之后你也没有去看过?”我值的是在s.m公司一面期限已到,宋智真回来的那一次。
他的手一滞,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非常肯定地跟我说:“没有!还真没有!我那个时候很恨你,但还不至于恨到去看心理医生。”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那我岂不是对你来说,也不是很重要?”我开玩笑地看向他。
他从衣柜里帮我拿出大衣,然后自顾自地罩在我身上,说:“看你这样子,一点儿也不像即将去看心理医生的人!别到时候你还没被治好,就把我的专属医生给治了!”
我假装满不情愿地套上他给我套的大衣,然后跟在他的身后缓缓地走着。今天的天气特别好,别墅的采光效果也是一绝。一出房间,整个屋子都沉浸在一片阳光之中。
裴在宇在开放式厨房做着爱心早餐,李灿炫还没有起床,我冲裴在宇使劲挤了个眼神,然后又向李灿炫门口看了两眼,示意他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不过裴在宇似乎并没有接收到我给他的“加油信息”,放下锅铲,急匆匆地还当着灿烈的面儿,将我拉到了一边。
“你干嘛呀?”我问他。
他东张西望了一阵儿,确保灿烈已经出了门,才放心大胆地跟我说:“我早上听灿烈在联系心理医生,你俩是不是一会儿要去看?”
我点点头,不解道:“是啊!怎么了吗?”
“你不想让灿烈知道你和宋智真的关系,还去看他的私人医生,你就不怕把梦境说出来之后,他告诉灿烈吗?”
“你也太多虑了,怎么变得跟李黎一样了!你放心,我只会说一半儿,不会全都说出来的。再说了,我和宋智真有没有关系还要另当别论呢。放心好了。你呢,就好好地做自己的爱心早餐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灿烈将车开得特别稳,唯恐我受惊一样。我们拍戏的地方在北边的郊区,而医生的诊所在南边的郊区。这就意味着,我们需要横穿整个釜山城,才能到达目的地。在车上的时候我又开始昏昏欲睡,灿烈见我两只眼睛开始打架,赶紧阻止我说:“别!”
听到他的声音,我又从梦想和现实的边缘完全挣扎至现实:“啊?你刚刚说什么?”
他一边开车一边看我,然后说:“让你别睡觉。”
“为什么啊?”
他解释说:“你要是睡着了,一会儿又做噩梦,我怎么来安慰你呢?”
“你怎么不能安慰我?”我开玩笑似的问他。
“当然不能了。我现在正在开车,要是安慰你,那可能就一尸两命了。”他丝毫没有听出来我的玩笑话,而是一本正经地跟我解释,这样的举动,竟然居然就戳到了我的萌点。
“好,我不睡。”
其实睡不睡着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用处的。就算再做那个梦又怎么样呢,梦里的内容我已经全部都记清楚了,做了一年多,我不肯定会忘记。就算再梦见,也不过是心跳加速,多出一点汗水而已,并不能实质性地发生什么。再说,梦里的那一家三口的模样,我到现在都没有看清楚。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好奇,可一来二去梦得多了,自然就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一路看风景,看了一路的车来车往,突然就想起了过年时候的张奶奶。一想到张奶奶,就想到当时灿烈带着宋智真去张奶奶的房间去看她。
“喂,问你个事儿呗。”
“请讲。”
“我问你啊,过年的时候,你和宋智真为什么会出现在养老院啊?还是张奶奶的房间?”
他一愣,随即调整心态说:“跟着公司去的呗。”
“跟着公司去的?”我不信,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怎么可能呢?据我对s.m公司的了解,他们可从来没有举办过这样的活动啊?而且怎么可能就那么巧,首尔那么多敬老院,为什么偏偏选在那一家?你和宋智真还偏偏出现在了张奶奶的房间里?”
他看了看我,清了清嗓子,然后又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忍不住了,提醒他:“你快说呀!到底怎么回事嘛!我特好奇!”
此刻,绿灯转红。灿烈将车稳稳地停了下来,前面的车队排了考长,看来是赶上早高峰了。
他突然转过头来,一脸认真又带着责怪的语气:“那还不是因为你。”
他这样子说,我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因为我的潜意识当中就觉得,这事儿跟我有关系。但为了不妨碍他继续说,我只好问:“什么叫都是因为我啊?”
“那时候咱俩已经两个月没有见面了,我特别想见你,但是又拉不下面子。我看了你和王嘉尔的综艺节目,里面有你们俩一起去看望张奶奶的片段,就想着你们肯定会经常去看的。于是就撺掇着公司搞了这样一次活动。我真正的目的呢,就是等着你和王嘉尔出现。你们俩怎么出现我都不在意,我的目的反正很简单,就是想见你,仅此而已。”
“可是当时我俩都去香港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俩一定会出现?”
前面的车队走了一会儿,灿烈发动引擎,也向前行驶了不少,然后再次停下来跟我讲:“对,没错。我的确不知道你会不会去,我只是在尝试而已。最后你们俩出现,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你一个这叫什么吗?”
我摇摇头,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会清楚那叫什么。
“笨啊你!”他伸出食指敲打了一下我的脑门儿,然后说:“这就叫,冥冥之中,我们会相见。简称,命中注定。”
说完,他对着我灿烂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来。看着他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些心疼。原来他那么在乎我,可是我却怎么也都不知道。还一个劲儿的跟他赌气。不过他为了见我,能这样费尽心思处心积虑,我也十分地感动,
我认真地看着他,冲他勾勾手指,然后说:“你过来。”
他凑过来,问:“干嘛?”
我趁机凑过去,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蜻蜓点水式的。道:“谢谢你,我爱你。真心的。”
他欣慰地笑着。然后摸摸我的脑袋,说:“你也不怕被狗仔队拍啊?咱俩可都没有戴墨镜和眼镜儿。”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唯一一次没有戴口罩和墨镜接吻,就这么巧地被***了?”我笑说,“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狗仔队是你叫来的。”
说完这句话,我俩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红灯再次转绿,灿烈发动引擎,朝着釜山的南部行驶而去。
两个小时后,汽车停在一家私人诊所的停车场内。私人诊所很安静,是一栋很大很大但是装潢却很简洁的别墅里。我下车,被灿烈带了进去。
敲门三下,一个年轻的男子出来开门。
男子探出个脑袋,先看了看灿烈,然后视线才落在我的身上,他看着我,话却是对灿烈说的:“哟呵,这就是你们家的小白兔?但是长得有些妩媚啊?”
灿烈给了他一拳,然后推开他拉着我进了门。他在后面关门,说了句“我去给你们倒水”。本以为房子里还有其他人,没想到只有年轻男子一个。那么他应该就是灿烈的私人医生咯?看他和灿烈的相处模式,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这个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在我眼里,心理医生应该是那种头发花白,满脸的络腮胡那样子的半老不老的人。或者说是中年人。但是这么年轻的心理医生我还是头一回见。不过年轻不是重点,最主要的是,他不仅年轻,而且还长得帅。这不得让我有些怀疑他的经验是否充足。
“喂,他这么年轻,有经验嘛?”我道出我的疑虑。
“没有。”灿烈斩钉截铁,“因为没有,所以拿你当小白鼠咯。”
我给了他一记白眼,然后说:“我不是小白兔吗,怎么变成小白鼠了?”
我家就这样打闹着,年轻男子接完水过来。然后坐在我的对面。他轻抿一口,然后说:“看小白兔这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来看心理医生的。看着挺活泼的嘛!”
灿烈瞪着他,然后牵起我的手:“你给我闭嘴,只有我才能叫他小白兔。”
男子惊讶得差点儿将口中的水给吐出来。然后咳了几下,道:“不叫不叫,知道她是你的专属天使。好了,让你的姑娘,跟我进来吧。”
“好!”他们俩跳过寒暄,直奔主题。灿烈拉起我的手,想要和我一同进去。走到另外一个房间门外的时候,却被男子被拦住,他说:“灿小烈,你来我这儿这么多次,难道不知道心理医生要和病人独处吗?”
灿烈不情愿地放下手,然后假装酷酷地:“好了,你别皮肤她啊!”
男子将我拉进去,然后对着门外的灿烈无情地说了个“再见”。
这个房间很大,装潢比客厅要奢华很多很多。里面挂了很多时钟,我一下就想到了电影里的催眠情节。这小子一会儿不会给我催眠吧?
“小蕊?”我的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我一转头,刚想说话,他便冲我打了个响指。然后食指顺势指着我的眉心,说:“你已经被你催眠了。”
催眠了?可为什么我现在思想还是那么地清晰?我呆呆地看着他,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迷迷糊糊道:“啊?”
世界安静了两秒,他突然大笑,说:“安啦!瞧你那紧张样儿,你以为在拍电视剧吗?哈哈哈!”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知为啥,他要是反应没有那么强烈而缓缓告诉我,我或许还不会感觉那么尴尬。他突然地一声笑,倒是让我尴尬到了极点。
“我的工作室,你随便坐。”
我扫视了一圈,发现有木板凳,软沙发,硬沙发。沙发看着很舒服,但是我却选择了木板凳,原因很简单,沙发那么舒服,我要是一不留神儿睡着了,那可不好。而且,心理医生不就最擅长无意间的催眠嘛。搞不好啊,我现在就已经被催眠了呢。
他坐在金色的办公桌前,然后双手想插,再将脑袋放在手上,说:“选择木板凳,说明你内心比较焦虑。你拒绝了舒适的沙发,说明现在的氛围让你过于紧张。虽然你很想放松,但是此时此刻,对你而言,还是清醒比较重要。”
这就开始了?什么也没有问我,单单凭借我选择木板凳还是沙发就看出了我此刻的心情?
“医生,难道您都不想问我点儿什么问题,外开始吗?”
年轻男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圆形的眼镜框,戴在眼睛上,说:“不需要,你马上就会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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