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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姻缘无我①

“得了吧。”司灵均嫌弃地扫了她一眼,“你还是下界去祸害别人吧。”

青山绿水,背着行囊的白衣少年行至溪边,弯腰掬水。

清凉的溪水顺着白皙修长的指尖流下后,若水提袖擦了擦唇角,却在这时,他面前的溪水突然溅起了水花。

“唔我、”我不会水啊,一身红衣的少女沉浮在水中,本能地挣扎,一张小脸已吓得煞白。

“别怕。”若水轻轻说出这两字,行动却重若千金,他翻身下水,礼貌性地揽过君匪,一齐上岸,“姑娘,没事了。”

君匪恍惚地点点头,她怎么也想不到,下界的方位出了偏差,好死不死被送到了水里。

她怕水,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浅浅山风吹拂而过,望着湿漉漉的一身衣裳,她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喂,你转过去。”

这一声娇喝,若水如玉的耳根也悄然染红,他低垂着眉眼,转过去,摸了摸腰侧的乾坤袋。

下一刻,君匪身上就一暖。

“这披风驱寒的。”

少年的声音很轻,像他整个人一般,如清风明月,淡到恰到好处,却不显得单薄。

皎洁若水,温润如玉。

“谢谢。”君匪低低回了他,唇角不经意轻扬。

她抬眸,转到若水身前,细细打量后,才惊呼道:“小道士。”

在九天之上时,她就见过他,处在凡间灵气充沛的结界里,此刻再一看,少年褪去宽大的道袍,如墨的发轻轻放了下来,哪里还是清清冷冷的道士,分明是年纪轻轻的漂亮少年。

“姑娘,你见过我?”若水不好意思地眨了眨长睫,第一次一个女孩子靠得这样近,他白皙如玉的脸颊已偷偷薄红。

“你发烧了吗?”君匪注意到,想伸出手探在他的额头。

“没有,没有。”少年连连后撤,只道:“姑娘,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我回不去了。”君匪未察觉若水的窘迫,落寞说道。她既然下界,必须遵守规则,三月后才可回天界,而天上一月,凡间一年。

“回不去了?”若水干净剔透的眸怔了怔,“姑娘,可是偷偷离家?”

“算是吧,”君匪心虚地牵了牵唇角,“小道士,不然我收你做徒弟,以后你照顾师傅我,好不好?”

“姑娘,我有师傅了。”若水歉疚一笑,“如果没有,我会答应拜姑娘为师的。”

“真的?”君匪开怀地笑了起来,“那你收我当徒弟吧,好不好?”她没想到这凡间的傻小子人这么好,初来乍到,她总得找个理由赖住他。

“这”若水皱了皱眉头,想到自己身体的隐疾,他望着少女期待的神色,抿了抿唇角:“好吧,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话。”

“那太好了。”君匪想了想,说:“便宜师傅,我叫君匪,你唤我阿匪就好了。”

“好,”少年清风明月般的眉眼微微弯了弯,“阿匪。”

九天之上,莲花坞里的乌蓬船上,司灵均拂开水面,不禁摇了摇头:“無山啊無山,你若知道阿匪终究还是和他相遇,会不会后悔做出那样一个决定?”

——

傍晚时分。

京城,繁华热闹的大街。

推车小贩的叫卖声混合着特色小吃的飘香,轻而易举让君匪的五感被牵走。

她从没来过凡间,这样的热闹与鲜艳还是头一次见。

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君匪那张未施粉黛的脸引来不少垂涎,有想法的不由朝她靠近了些。

“阿匪,过来。”

清清浅浅的少音年自身后传来,一身梨花白,眉目如水墨的少年漾起温润浅笑,含星般的眸轻轻扫过那些欲行不轨的登徒子。

没有情绪,却让人不寒而栗。

人群从身边散开,君匪不解地回眸唤了声:“若水师傅,怎么了?”

“没什么,给你。”

若水手负在身后走近,变戏法般拿出一个糖人。

“你先前不是想要吗?”

“谢谢。”君匪接过,脸上的情绪却掩藏不住,她望着栩栩如生的糖人,小声道:“还是把她送回去吧,一对儿分散了多不好。”

“这样不就好了。”若水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另一只手拿出成对的那只糖人,“阿匪,也给你。”

“哇”她忍不住惊讶出声,眼底全是孩子气的欢喜,“谢谢师傅。”

下一秒,若水就被清浅女儿香的怀抱猝不及防拥住了,他睁圆双眸,心漏跳了一拍,“阿匪,放手。”

“我抱疼你了?”君匪抬起头,一张小脸尽是懵懂,她和师傅無山仙君,和父亲君祗上神,哪怕是司灵均那个假正经,都是这样表示喜欢啊。

“没什么,没事。”若水低头摸了摸红透的耳根,他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想了想,伸出了一片纯白无暇的衣袖:“握住,别走散了。”

“好。”君匪越过那片衣袖,自然地扣住了少年的五指,“走吧,师傅。”

“不是,我”若水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只怕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是拉衣袖。

手心莫名多了一片温热,若水却难得的,不觉得排斥。

他无奈一笑,任由君匪拉着,穿梭在天色渐暗,华灯初上的街。

红衣的少女,白衣的少年,一前一后,所过之处,都似入画。

临近湖堤边时,君匪忽然松开了手,指着波光粼粼湖面上的花灯船,漾起两个小梨涡:“好漂亮啊。”

“是啊,像我小时候见过的。”若水悄悄走到君匪身侧,生怕她又不小心跌入水里。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是生活在京城的。”他静静望着少女的侧脸,关于在京城的婚约之事,关于自己活不过二十的事,想坦诚,却没能说出口。

而君匪,其实也有事情瞒着若水,她不属于这里任何地方,她下界是为了寻找师傅無山仙君所需的特殊血液

说到底,他们不过才认识一天,哪怕心里感觉相处的很舒服,也不会轻易卸下本能的防备。

也许是夜色正好,也许是花灯船上光影微醺,君匪暂时放下所有的包袱,偏过头笑道:“若水师傅,我们过去看看吧。”

“你不怕?”他故作惊讶。

“我是怕水,可是有师傅你在啊。”君匪认真望着若水,露出洁白的贝齿,“你带我过去,好不好?”

少年有些羞赧,轻咳了几声,这才闭着眼礼貌地伸出手,小心一揽少女纤腰,足尖轻点掠水而过,稳稳停在湖中央的花船尾上。

那只挨了一点的手,又很快收回。

可指尖的余热,还是让若水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好在君匪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只一心往船头走去。

那里围了一群人,公子小姐,个个锦衣玉带,似乎聚在一起玩着什么消遣。

只见人群重围中,一位轻纱遮面的少女正在提笔点墨,她身后的花灯上,几乎都写上了灯谜语。

原来是以灯谜会友,若水轻轻颔首,回应了少女打量过来的目光。

却在这时,悄悄盯着君匪看的一位公子出言道:“这位姑娘,这是我猜灯谜中的彩头,送给你了。”

君匪望过去,是一串糖葫芦,她眼睛一亮,伸手接了过去,“谢谢。”

下一刻,手上的糖葫芦又被人握着接了过去,君匪不解,却见若水的眸光微变,他伸手轻轻一扔,糖葫芦就落水了,“阿匪,你想要,我们自己买。”

“你”那对君匪存着心思的公子当即发难,伸手就朝若水袭来,少年横腕一挡,灵巧地化解了攻势,随即提膝轻扫,将那人踹入了水中。

扑腾声中,若水淡淡道:

“下次想迷晕姑娘,别再用如此拙略的手段,既糟蹋了食物,也污了别人的眼。”

话落,人群都望了过来。

漂亮的少年本就引人注目,何况若水气质皎洁干净,不由被人多打量了几眼。

连一直伏案书写的尹思尔也不由抬头望去,她拢了拢面纱,问道:“容小女子冒犯,这位公子怎知那人在糖葫芦上动了手脚?”

“这位姑娘,我从小随师傅学医,定不会看错的。”若水如实道来,他望着君匪隐有失落的神色,又对尹思尔的道:“敢问姑娘,不知我可否猜灯谜?”

“来者皆是客,公子请。”

若水清浅一笑,指了指她身后最为精致的凤凰花灯,“我猜这个。”

“早不说,晚不说,请猜一字。”尹思尔念出谜面,静候少年回答。

君匪不禁扯了扯若水的衣角,他回眸,“阿匪可是知道了?”

“师傅”君匪点点头,“我不要糖葫芦了,我们走吧。”她隐约觉得,越来越重的杀气,在悄然靠近这艘花船。

“别担心。”若水只以为她怕自己不会,略一沉吟,便答道:“早不说,晚不说,那便中午说。”

“姑娘,若我所料不错,是一个许字。”午说,午言,交换一下位置,便是許,即是许字。

“思尔,我也猜是许字。”远远有人轻点湖面飞跃而来,落定后,笑意盈盈的走近说道。

来人一身黑色锦袍,袖口绣以金线,非富即贵,若非王公贵族,也定是门阀子弟。他如墨的发高高束起,仅用一根深红的锦带,极简极雅。

不少矜持的小姐悄然开口道:“见过小王爷。”

小王爷?我看是小灾星吧君匪悄悄收回眸光,她的五感本就比凡人敏锐许多,随着这家伙的到来,先前那隐约的杀气更加浓重,越来越逼近船心。

她扯了扯若水的衣袖,“师傅,我们走吧。”

“走?”尹钰从一堆簇拥中抬起头来,望向君匪:“小丫头有意思的很呢,既然你师傅答对了舍妹的灯谜,自然要拿了彩头再走。”

“思尔,你说是不是?”

“是啊,郡主。”有人附和道,尹思尔亦点点头,面纱外的杏眸清亮,定定望向若水:“公子请留步,这花灯便送予你了。”

若水摇摇头,望向君匪。

“多谢。”君匪一把替他接过凤凰花灯,可还是来不及了。

她眉目一凝,手中花灯便脱手,直直朝湖心射去,刹那间,潜伏在船底的数十黑衣死士便破水而出。

人群一时慌乱,船身也摇晃起来,尹思尔最靠近船沿,一个不防就往外倾去。

电光火石间,一柄古朴长剑抵在了她的后腰,若水转腕一提,就用剑身扶起了尹思尔。

再回眸望去,红衣黑发的少女已与尹钰并肩而战,她手中多了一柄长剑,一边御敌一边怒骂:“喂,你离我远一点好不好。”

“还小王爷呢?真不要脸。”

“丫头,小小年纪,别这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尹钰游刃有余地破围,还不忘损君匪两句,“再说我过来,本来是想保护你,谁知道啊,有人不领情”还这么剽悍。

“你真是够了。”君匪清喝一声,手中长剑已凌空一掷,同时轻挽结印,霎那间,剑身一分为十,带着浅浅月色的锋芒,凌厉地向周围打去。

只见层层激荡的水光中,黑衣死士的阵被破开,一个个落入水中,恰在这时,岸上又来了一批锦衣卫,捡漏后连忙向尹昱请罪:

“臣等来迟,请小王爷责罚。”

“不必了。”尹昱轻瞥一眼,带着十足的兴味靠近收剑于无形的君匪,“丫头,你师从何门何派啊?”

君匪懒得理他,要不是尹昱,她也不会被牵扯起来,又忆及無山仙君所教不能没礼貌,索性看也不看,只随手指向若水。

“你不听见我叫他师傅吗?”

被这轻轻一指,若水也着实愣了愣,他收起手中正欲出鞘的弥生剑,脑海里却仍然在想君匪那柄隐隐相似的长剑,弥生、子虚,她用的,莫非是师傅所说弥生剑的另一半子虚剑?

难道,这从天而降的姑娘,正是他命里的贵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没能一次性码完,争取尽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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