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说了,手一松,转身就要走。
初夏吓坏了。林衍欢这一番话,说得就跟遗言一样,她怎么能不担心?她连忙拉住了他,急急地道:“爸爸,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能说给我听听吗?我今天已经见过姐姐了,她什么事都没告诉我。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林衍欢的眼泪一下在眼眶里打转,他伸手去拉开初夏的手,力道却极轻:“你放开,你放开,跟你没关系,你就忘记我有这么一个爸爸,将来在报纸上看见我的消息,也别往心里去,就这样吧,我走了。”
初夏哪里肯依?她抱住林衍欢的手,已经泪如雨下:“爸爸,爸爸……”她一叠声地叫着,“我虽然不是您亲生的女儿,这么多年来,您却是我唯一的爸爸!公司的事我不一定能帮得上忙,可万大的事情,大家都能说出来商量,为什么非要说这样丧气的话呢!”
林衍欢重重叹了口气:“实在是没别的法子可想了。几个合作伙伴把我的资金卷了大半就走人,银行又不肯贷款给我,现在公司就快要破产了……”他轻抚初夏的脸庞,“我必须做一个决断,才不会连累到你们姐妹俩……”
初夏骇极,她紧紧搂住对方,生怕一松手,对方就要去做傻事。“肯定有什么法子想的,银行不肯借钱,那我们其他的合作伙伴呢?爸爸,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啊。”
林衍欢痛苦极了:“现在必须有一个大企业愿意注入一大笔资金给我们,并入股我们公司,否则,就算我们熬过这一关,其他生意伙伴也不愿意跟我们做生意……你不知道,林氏即将破产的消息已经传开了,现在那些合作商都上门来追货款,谁会惹我们这个麻烦上门啊!”
初夏浑身僵住了:“那得多大一笔钱啊?能凑吗?”
林衍欢摆了摆手:“不可能的了。我之前已经和迟家谈好了合作事宜,现在一看到这景象,他们都不愿意投资了,哎,连迟家这样的大企业都这样……”
“迟家?”初夏惊疑未定,“迟家是不是有个叫迟墨的?”
“对的。”林衍欢趁热打铁,“就是他!他现在可是项目的负责人,据说他父亲对他现在是言听计从,他拒绝了我,自然迟家也不会再考虑和我们的任何形式的合作了。”
初夏心乱如麻的,只听林衍欢继续说道:“我以为迟墨爱好女色,说实话,我甚至想着,让佑蕾去跟他相亲,成为迟家的儿媳妇,自然合作注资的事就能继续往下了。没想到,迟墨拒绝了佑蕾……他说他已经心有所属了……”
他长叹了口气:“这不是天要亡我吗?”
初夏抬头看他,心里就跟刀割过一样的痛楚,她的手也渐渐松开了。林衍欢心一沉,身子也转了过去,作势要走:“好了,初夏,听爸爸的话,人要往前看,过去的事就别想了,要是有个好男人,就好好珍惜,开始新生活吧。”他擦了擦眼角,“如果到时候爸爸能熬到那个时候,再结婚的时候,一定通知爸爸好吗?”
初夏再也忍不住了,她扑了过去,抱紧了父亲:“爸爸,爸爸!你先别急,我想想办法好不好?我和迟墨认识,我了解一下什么情况好吗?”
林衍欢回头,摸摸她的头发:“不要了。初夏,把那笔钱收好吧,这些事情就给爸爸去操心吧。”
“那爸爸,回到家里打个电话给我好吗?”初夏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当然好。”林衍欢无限宠爱的凝视着她,“过几天,我还想找你出来吃饭呢。放心吧,爸爸不做傻事。就是来看看你……”
初夏的心在发颤着,林衍欢是走了,在她心里掀起的却是一番巨浪!
她在他说出迟墨的事情后,心已经凉了半截,她以为,父亲绝对是要让她去跟迟墨示好,争取合作机会了。他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在仲文的口中,迟墨显然是花名在外的,就算不是,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也一句没有进入初夏的耳朵里。她是一个失婚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感情这种事,离她太遥远了,更何况是那样一个挺出色的男人?
她不觉得她去找迟墨谈合作的事,对方会因为是她而给什么面子,只是那种被人算计的感觉让她像是被淋了一桶冰水一样心寒。
可是林衍欢最后说的几句话,又让她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是不是她把人心想得太险恶了?林衍欢真的只是找她和好而已?她坐在床沿,心乱如麻的,忍不住心里又想起了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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