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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手指

孟平川表情冷淡,只点点头说:“知道了。”

“光知道了有鸟用!阿川,我知道你也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但是你千万不能吊儿郎当的,这些人都是老江湖了,一个个手提着脑袋讨生活,那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嗯……”

孟平川早有意识,这一路初赛过来,虽然顺风顺水,但他明显能感觉到,前期有一些人跟他一样,头一次打比赛,点到即止,谁也没有下狠手,赛后碰面甚至能点头打个招呼。

到程溪毕业之前的那次,进八强。

他成心放对手一马,却被他在比赛倒数时偷袭成功,一拳打在孟平川下巴上,虽然他最终他取得了八强的资格,但教练说的没错,如果那人不是被懵圈在地,如果不是他劲道偏离,如果那一拳头打在孟平川的眼睛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有钱赚,没命花。

据说在平江打/黑/拳得从八强算起,先前的赔率无论是大热或是冷门,都高不到哪里去,大佬们也还没时间顾忌这些小虾米。

所以越往后,赔率越高,外围赌/博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只要场上比赛的棋子敢以命相搏,精彩纷呈,极大的满足了在场观众的野□□/望,钱这种东西,自然是最身外之物。

吉旸看他油盐不进,也不想多说了。

直接开车送他去比赛地点。

好不容易忍了一路,等红灯一亮,他又开始念叨:“阿川,你千万不要心慈手软,会害了你自己的!”

孟平川把窗户打开,给吉旸发了一根烟,“不抽!没那心思!”吉旸不要,孟平川就给自己点上,笑说:“你放轻松一点,我上有老下有小,不会让自己有事。”

吉旸疑问,“你哪儿来的小?”

孟平川似笑非笑,吉旸脑子一转,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拳打到方向盘上:“操!你小子可以啊,难道是媳妇儿已经怀了?”

寻思着又觉得不对劲,“那姑娘不才二十出头么?你不会是搞大了人家肚子吧!”吉旸着急说,“我跟你说,她妈妈可是这一片儿出了名的厉害,买菜缺斤少两她都能把人家骂哭。”

“……”孟平川不理会。

“你不至于吧!年纪轻轻的玩儿什么孩子啊!”

孟平川看不过去他越说越离谱,“我没玩儿。”

“认真的?”

“嗯。”

“那、那你是打算把这孩子生下来?”吉旸打个寒颤,“你没搞错吧,以后我们出去玩儿,你可得在家伺候老婆孩子了!”

孟平川笑说:“没孩子,你越说越偏。”

“不是你说上有老下有小?”

“我媳妇儿年纪小啊。”

吉旸啧啧两声,“当女儿养?”

“嗯……”孟平川暗忖,可不就是当女儿操心么!

吉旸的脑回路跟扁担如出一辙,点了炮仗就能飞上天那种,他指了指孟平川:“哎哟,你这个禽/兽,是不是边操/边让她喊你爸爸,特爽是不是?我也想试试了。”

“……”

拳赛跟吉旸说的差不多。

孟平川也算早有预料,这一场他没有手下留情,但当兵的经验犹在,他仍然以克制关键部位为主,下手有度,绝不致残、致命。

对手是个东南亚人,分不清具体哪国人,出拳之前喜欢骂脏话,虽然力道强劲,但为人不知变通,更多是靠体力取胜。他被孟平川连打了两拳下巴后,人已经有些站不稳。

他吐掉嘴里的残血,不顾教练在台下喊暂停,直勾勾的往孟平川身上冲,更加毫无章法,小孩子乱斗似的胡乱挥舞着拳头,每一拳都被孟平川死死挡住。

甚至很容易找到他的破绽,孟平川在他疯了一般的猛击中,一个侧身就往他的腰上出拳,力道有些偏离,但那拳还是稳稳的打在了他的腰上。

他猛退一步,强忍着从胸口涌上来的腥稠感。

孟平川与他相似,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也在强忍,他在对手胡乱进攻时被打中锁骨,他小幅度的偏过头,双手握拳猛力拍打,给人一种他要做最后的冲刺的压迫感。

感觉到锁骨能动,他稍稍松口气,骨头应该没事。

对手没有预料到孟平川只是想查看伤势,误以为他要发起猛攻,于是自乱阵脚,连基本步伐都顾不上了,脑子里还有嗡嗡的回声时,便整个人冲上前用最直白的套路出拳。

被孟平川一拳推开,利用身高优势,反手锤击到他头上。

一拳定音。

对手捂头倒地,眼前已然白森森一片。

这场比赛的时间优胜前两场比赛时间的总和。

孟平川走下台才发现余路平在场,他坐在最高处最好的位置上,余路平言笑晏晏,很是满意,挥手向他致意。

孟平川闷声点了下头。

无法交谈,余路平派阿厉下去送他们回家,阿厉不多话,只是坐在前面开车,反倒是教练十分欣慰,一路上重复了好几遍,“阿川,只要你不手软,我看三强是没问题的。”

孟平川点头,不做声看向窗外。

吉旸坐在副驾驶,一脸阴沉,跟往常的表现大相径庭。

送到雨花巷口,阿厉给孟平川塞了一张支票。

“老板给你的。”

孟平川没收,拿眼定定看着他:“不是说八强才开始拿钱?”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老板看得高兴最重要。”

“你这嘴脸不大好看。”孟平川轻笑,“漂亮话都让你们说了,我就不说废话了,替我谢谢老板。”

“一定。”

阿厉面无表情,交代完公事就走,问吉旸去哪儿,吉旸没理他,不等阿厉开车走远,他就一把拉开孟平川的上衣:“不怕死?”

孟平川吊儿郎当的说:“怎么不怕?不是跟你交底儿了吗……”

“我眼睁睁看你挨了好几拳,还不去医院看看?!”

“不用。”

“你真当自己孟无敌啊?”吉旸气急,“这称号还是我给你起的!为的就是炒作,你懂吗?就是把你这匹天才黑马给炒火了,这样赔率就会最高,我舅舅就能赚更多钱。”

“所以呢?”

“所以你个屁!你根本不懂这里面水有多深,你只需要钱,我舅舅也不是非你不可,他就是图个乐儿,不喜欢人家逆着他来,他能用的也绝不可能只有你,只是明面上不好多说。”

孟平川好笑,“我顺着他来就没事?”

吉旸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多了,改口说:“你甭管了,你先打进四强,到时候我给你安排,尽量不会让你上生死局。”

孟平川也顷刻严肃起来,“吉哥,不能连累你。”

“说什么屁话!那毕竟是我舅舅,他不会难为我,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别在四强之前给我送了小命就行!”

孟平川想说好,但当他知道余路平跟“当归”有关,他就不能全身而退,他拍了下吉旸的肩,“兄弟的情我记着了,但是我有自己的打算。”

“你……”

“行了,我懂你的意思。”

“你他妈脾气怎么这么犟!”吉旸叹口气,也知道他拧不过孟平川,转口问:“这周六有空没?庆祝你晋级,到酒吧开个party。”

周六,姜亭渡口。

孟平川迟疑了下,“没空。”

“周日呢?”

“也没空。”

“赶着去死?忙的跟什么一样!”

孟平川终于表情轻松了些,温言道:“我媳妇儿这周日生日。”

吉旸切了一声,懒得理,说:“既然你身体没事,不如就趁现在跟兄弟们喝酒去,大家也好久没聚了。”

“今天也不行。”

“我操!我他妈怎么觉得觉得你是故意的!”

“真不行……”孟平川往巷子里一指,“我媳妇儿等着我回家吃饭呢,好不容易等到她爸妈都上夜班。”

吉旸懂了,冲他坏笑:“行吧,不勉强了,你要是今晚能干她个十几次,老子明儿给你放假。”

“……”

到家,程溪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桌上放了三个菜,酱牛肉,番茄炒鸡蛋,清炒小白菜,茶树菇排骨汤,外加十几个小蒸笼装的四色蒸饺。

这一桌,完全是按孟平川的口味来的。

他曾经说过,要是以后成家,他要是在家就不允许太太做任何事,除非太太有闲情逸致想给他做几个菜吃。

菜谱当时就写好了,孟平川笑她幼稚,但这一桌菜真的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可算是人间有味是清欢了。不多不少,不咸不淡,家常菜,随意起筷就是家的味道。

程溪是被吻醒的,她着急擦口水:“你回家啦?我都热了好几遍菜了,还喝了三瓶酸奶。”

孟平川宠溺的摸摸她的头,“不是发信息跟你说了吗?”

“知道你要到这会儿才回来,但我就想你一会就吃到热乎乎的饭菜嘛!”程溪端起盘子,被孟平川不动声色的接过来,“我来热,你去房间睡一会儿。”

程溪摇头,“不行,你去睡才对,忙了一整天了。”

“没事,等下还要忙。”

程溪睡得有些迷糊,拿手摸摸自己的头,“你还要出去啊?”

孟平川亲她一下,“等下跟你一起运动。”

“……啧,你这人还真是轻伤不下火线啊!”

“谁让你男人体力好。”

“……”

程溪坐在桌边看着孟平川吃饭,心满意足的手撑着下巴,孟平川中间喂她吃了两口炒鸡蛋,问她饺子皮为什么有颜色。

程溪笑得轻快,“不告诉你呀!”

“不说等下收拾你。”

“我说了你不也要收拾我么……”

孟平川顿一下,把最后一个饺子塞进嘴里:“知道就好。”

程溪面若桃花,问他:“饺子真那么好吃吗?竟然全都吃完了。”她拿手指了下自己的鼻子,“我是第一次做四色蒸饺欸,照食谱做的,我自己都没敢尝。”

“合着这是拿我做实验?”

“……你不是吃得挺开心的嘛。”

孟平川把碗往前一推,故意端走几盘菜,回来时直接把程溪打横抱起来,“哎哎哎!不带这样的!刚吃完饭不能运动……”程溪捏紧他下巴,“听见没哇?”

“没听见。”

“……”

孟平川把她平放到沙发上,刚要俯身亲她,被程溪随手摸到茶几上的酸奶,贴到他脸上。

“我请求自我申诉一分钟!”

孟平川坐直身体,拿过她手里的酸奶,“说。”

“我们比赛投篮吧。”程溪往孟东南的门上一指,是个新买的简易篮球框,“昨天明明是去篮球场打球的,结果被你一直摁在墙上……”她声音越说越小,“都没碰到球。”

孟平川不着急,身上却等不及了,耸起的部分被程溪看在眼里,她急着别开眼。

孟平川见了,故意坏笑,拉过她的手摸上去。

“我们一人投五次,看谁投进的多。”程溪想抽回收,却被孟平川死死拿住,她索性别开眼,假装看篮框,“你看这样行不行?”

“嗯,赢了有什么好处?”

“有奖励。”

孟平川勾起嘴角,“什么奖励?”

“谁赢了谁提呗。”

孟平川松开手,程溪也不知是不是该收回手,她不敢看他。

孟平川想了想,说:“那不行,你这人爱耍赖,跟我撒娇我就没辙。”

“……那你想怎么办?”

“先说好。”孟平川掰正她的脸,捏着她下巴说:“你赢了,我这周带你去出去玩。”

程溪纠正,“得出平江市才行。”

“行。”

程溪想了想,立刻补一句:“还有!”

“说。”

程溪伸出食指,“我明天要见人,你今晚只能……一次……行吗?”

孟平川笑得讳莫如深,“行啊。”

“那要是我赢了呢?”孟平川问。

“……我带你出去玩?”

孟平川蹙眉,“不行,我要别的奖励。”

“你说。”

“我在想我这句话用的对不对。”

程溪疑惑,“你说来听听。”

“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

程溪懒得理他,把喝完的算奶瓶拿过来,“你先,但是你只能坐着投。”

“又耍赖?”

“因为你会打篮球啊!”程溪扁扁嘴,“我没让你用脚投就不错了。”

“就这么想赢?”

“嗯……”输了还得了?

“行。”

幼稚的游戏,孟平川是不屑玩的,前四投他都是看着程溪用余光扫的球框位置,就这样还中了三次。程溪很认真的耍赖,前两次没中说是练手,孟平川也不计较。

只是笑着摸摸她的头,让她继续。

反复了几次正式开始,程溪才取了自己的最好成绩,五投四中。

孟平川故意给她压力,前四投稳稳全中,看程溪急的恨不得挡住篮框,孟平川手一松,直接丢到垃圾桶里,“我认输。”

程溪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那、那我们这周可以出去玩了吗?”

“嗯。”

孟平川说完,扯开自己的皮带,一脸贪婪。

程溪本能的开始往地上赖,气鼓鼓的说:“你又骗我!”怎么可能一次!

在她说话的时候人已经被压到沙发上,孟平川喘着粗气,手上却慢条斯理的撕开包装纸,塞到程溪手中,“帮我戴。”

“……不、不要。”

孟平川不回答,只顾低头跟她胸前的赤豆较劲。

程溪伸手够到开关,把客厅的灯关了,只留一盏沙发边的老式台灯发着光,融到她的绯色中。她伸手在黑暗中给孟平川戴上东西,这是她清醒时第一次碰到,手掌心燃了火一般。

她急急地松开手,还在嘟囔:“你老骗我……”

孟平川已经挤进去,撞她一下,程溪要出声时被孟平川吻住,后脑被他手托着。

“就骗过你三次,我都记着。”

“哪三次?”程溪反倒记不得了。

“这次,昨天用手那次。”他让程溪松开腿,他好退出去,结果程溪刚一松开,他就一股脑冲到底。

孟平川声音温柔,“还有第一次。”

“第一次是什么?”

“说谁喜欢你了,傻姑娘讨人嫌。”孟平川俯下身寻她身上的印记,那还是昨天他留下的,他轻舔,“这句是骗你的。”

谁说我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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