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多出个巨婴蹭过去蹭过来,将兰莺残存的那点点火气也蹭没了,只作势捏捏容七耳垂,道:“我出去是办正事,又不是外出游山玩水,哪里有什么多余时间想你?”
容宝金问:“莺姨这一趟回去本是老家那边传来消息,外公病危,可是关于此事?”
兰莺点点头目染萧寂:“年纪大了,身子亦越来越差,只小小一个风寒,险些要了命。”
容七趴在她膝盖上想了半天,这才想起她口中的外公是谁——她那从未见过的娘和莺姨的爹爹。
“得亏现在天儿热,非寒冬时刻,若是天气再一冷,就怕外公就这么去了。”容宝金感慨道。
“可不是......”
容七却在心里腹诽,来不及了,至多一月后,外公病逝的消息便要传来,届时莺姨可要有的忙了。
容宝金一边暗自打量着她,一边不知想些什么,一杯茶见底,她也起了身,抚平自己略微压皱了的衣裙道:
“老三,和我出去一趟。”
容宝金身着一袭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妆容精致,不肖说,定是暗中和皇甫靖有约,眼下要去赴约了。
容七直接了当地拒绝:“我不要。”
皇甫靖与玄凌私交甚好,难保这七皇子兴致来了又随着他前来,容七打定主意此生再不何他扯上关系,眼下自然越躲多远。
向玄凌复仇?将这高傲的七皇子从神坛拉下?容七也不是没想过。
但她这辈子什么都没有,也就有铺满一地的自知之明,就凭她一人,要想拿玄凌怎么样还是委实有些困难的。
计划个十年八年用尽天时地利人和?容七更是拒绝,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这大好河山都未看尽,世间冷暖还未体验够,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精心布下一个局。
容七心知,上辈子国公府落地如此凄凉天地,究其原因,无非就是她一意孤行非要得到玄凌,眼下若要避免如此,对容七而言也就一条路。
远离玄凌这朵高岭花就好。
这条路虽委实有些奇怪,但容七也心里明白的很。
只是纵使她算盘打地再好,也比不上容宝金一句话。
只见她二姐不怒反笑:“快些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上次你对那人如此大不敬,以为此事就这么完了?今日趁此机会好生道个歉,也好给彼此个台阶下。”
容七:.....
看来她这罪,是非请不可了。
循循善诱,步步为营。
现在想来,温如沁定是利用了当时正值生气当头上的她,狠狠地在她这团嫉妒之火上加了一把热油,这才有了后续一切事情。
现在可好?
计划了这么多,却依旧竹篮打水一场空!
且还让容家那个容疯子知道了...思及此,赵华裳脸上阴鹜更阴一分。
她要去找温如沁理论,即使有朝一日要她赵华裳下地狱,她也定要拉着这废人一起!
她说到做到,当下便风风火火启程,坐着马车一路疾行,来到皇甫家大宅子前头。
负责看门的伙计并不识她,自然要拦。
赵华裳将眼前的手用力打开,讥讽:“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我赵华裳也该拦?”
那伙计总归也是见过世面之人,初初瞧见眼前女子出众的衣着便知晓她非常人了,又听她自报家门名为赵华裳,这名字总觉听着耳熟。
姓赵.....对了。他脑中搜索了一番,也约莫将赵华裳身份猜了出来。
“赵小姐,对不住了。凡没有少爷指令,皆不可入内。”
尚书之女又如何?
就连国公府上容小姐也并非随进随出呢。
这些刁钻跋扈的千金小姐脾气总这么急躁,凡事都不讲规矩。
赵华裳气得脸色发白,指着他,手微微抖着:“你你你,你叫什么名字?真是反了!反了!一个下人胆敢如此猖狂?”
“赵姑娘?”这时,不远处一声惊讶呼喊传来。
伙计松了口气,道:“少爷,您看这-——”
皇甫靖走近,有些疑惑望望眼前对峙着的二人;“怎么了?发生何事,赵姑娘今日又为何到访?”
赵华裳眼见他来了,脸色一变,有些阴阳怪气地抱怨道:“大将军府上就是不一样,真不是想进便能进的,得嘞,下次我定提前同您皇甫家人打好招呼,得一次通行证?”
事到如今,容宝金和皇甫靖婚事已定,赵华裳也懒地再装作一副对他感兴趣的模样了,眼下便有些原形毕露,话语间透着股浓浓的不屑与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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