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你能逃多久?
你能逃到哪去?
晓栩:逃到你心里?
咳。
美艳无双的公主被众多宫人簇拥着走出去,上了步辇。
晓栩在一旁跟着,跟着步辇晃晃悠悠出了宫,抬进公主府。
凭良心说,驸马这个人也算是个英俊体面的男人,与人中龙凤比自然是差了一大截,但是依旧可以算得一个如意郎君。
不过在此之前啊,这位如意郎君面对公主时……腿能不抖么?
晓栩努力绷住一张面瘫脸,免得笑场。
公主殿下头上有红盖头,想要怎么讥笑讽笑冷笑都没问题。
拜过天地,送入洞房。
皇帝皇后还有众位皇子喝过酒之后就准备走了。
晓栩跟着公主殿下离开之前,竟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很巧的是,皇帝陛下也回头看了一眼。
少女敛眸,微微一笑。
不要看我。
不要用那双眼睛看着我。
一旦你对上了我的眼,就再也不可能,让别人入眼。
那是魔障。
那是罪孽。
那是诅咒。
晓栩作为陪嫁的小宫女,一路搀扶着公主殿下进入新房,然后就这么看着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怀里掏出一包不知什么东西洒进酒壶里。
周围的人都吓坏了!
但是公主殿下一个眼神过去,他们各个噤若寒蝉垂头不语。
要命,就闭嘴。
敢谋杀皇帝钦定的驸马,这位公主还有谁不敢杀的?
更何况他们这些下人?
晓栩以袖掩唇,掩住自己嘴角的笑痕。
晏容华就这么端着酒壶,坐在婚床上,红盖头被他踩在脚底下。
公主殿下满脸都是讥诮,淬了毒的酒,恐怕也比不上他淬了毒的眼。
等了片刻,晏容华不耐的掸了掸衣袖,“真慢。”
“驸马还要在外头接待客人,自然是慢些。”晓栩丝毫不畏惧他身上释放的气势,语气淡淡的说道。
晏容华斜眸看了她一眼。
若是这一眼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足以叫人心惊胆战。
可是对于晓栩来说,那不过就是一眼而已。
晏容华轻声哼笑,然后将视线移开,“你们,把衣服脱了,到床上来。”
被他视线扫到的下人们各个惊恐的瞪大了眼!
“公主殿下的话,你们也不听了么?是觉得公主殿下心慈仁厚,不会杀你们?”
晓栩笑了。
血腥,死亡,能够带给她乐趣。
摆不出那张楚楚可怜的画皮脸了。
被这么两个人这般惊吓,下人们当然不敢不听话。
横竖都是死的话,还是挑一个死的痛快的。
脱光了衣物的少女爬上了艳红的床铺。
晏容华连一个眼角都吝啬给她们。
不多时,驸马进来了。
入眼便是一片玉体横陈。
他以为自己喝醉了看错了。
直到美艳无双的公主对他招手。
驸马咽了咽唾沫,跌跌撞撞的走过去。
晏容华一声低笑,拉过驸马就将他压倒在床上。
晓栩:哦,这姿势。
系统:你没有在脑补奇怪的东西吧?
晓栩:比如渊若把月和压在床上……
系统:打住!
驸马起初被公主的主动给惊吓到了,随之而来的当然是满满的惊喜。
哦,一秒之中就只剩下满满的惊恐了。
“压住他。”公主殿下笑容满面的说道。
床上的少女们听话的钳制住驸马的四肢加头颅。
公主殿下张扬的笑着,脸上满是恶毒的神采,他捏住驸马的嘴,将加了料的酒壶壶嘴对准之后,将酒水洒下。
如果只是普通的喂酒,驸马还觉得这或许是情趣。
但是很快。
他被酒水呛住,没有人理会。
他感到窒息,也没有人理会。
他浑身抽搐,还是没有人理会。
他逐渐没了声息,依旧没有人理会。
晏容华随意将酒壶往地上一扔,冰冷的瞳眸扫过床上众人的脸。
“若是旁人问起来,该怎么说你们清楚吧?”
众人忙不迭点头。
“你给他喝了什么?会被查出来么?”晓栩问道。
晏容华下了床,走向站在一旁的少女,大手一伸就将她揽进怀里。
“记得我给你说过,后宫里的腌渍玩意有很多。这药,不仔细查是查不出什么的。只会让人以为,他是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马上风。
俗称精尽人亡。
“公主殿下英明。不仅除去了一个障碍,还保全了自己。”
新婚之夜,夫君死在别的女人的肚皮上。
就算死,也死得不体面。
受害者是公主殿下。
秋芙公主只是出去转了一圈,说是嫁人,虽然有了仪式,但没有夫妻之实。
这位驸马道德败坏,死就死了,可名声怎么说呢?
那些舆论的谴责,全都会堆积到皇后身上,还有皇后的母家。
晏容华冷冷一笑,挑起少女一缕发丝轻嗅,“你们将他的衣物扒了,做出该有的样子。本宫想,此类事情,你们应是懂的吧?”
既然是公主殿下陪嫁过来的,哪怕身子完整,男女之事肯定知晓甚深,不然怎么教导公主呢?
少女们还是只知道点头,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这位喜怒无常的公主杀害。
“本宫可以不杀你们,本宫也不想杀你们。当然,本宫不杀你们,不代表别人不会……皇后不会。但是,若你们背叛了本宫,不仅仅是你们,你们的家人……你们的九族!”
少女们被吓得浑身发抖,差点就要涕泗横流,但这位公主站在那里,她们连哭都不敢哭,叫都不敢叫,更别说是求饶了。
“我们换间房。”男人在少女耳边低语道。
“什么?”少女瞪大眼。
什么情况?
“今日是我的新婚之夜啊。”男人魔魅一笑。
晓栩:……我说啊。
“公主殿下,奴婢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少女平静的看着他。
“呵,小东西脑子倒是好使。不过不用你去。”男人用鼻尖蹭了蹭少女的颈间,止不住冲动舔了一口。
晓栩翻白眼。
是的,驸马暴毙,总得有人去通报吧?
咱要做戏就得做全啊。
晓栩是过来人,她当然很清楚这套流程。
不过这个公主本人似乎……为了一己私欲把正事给忘了?
“公主,你的驸马暴毙了!”少女每个字都加了重音!
“难道本宫还要替他哭丧不成?”男人的咸猪手也开始不老实了。
晓栩:你老公死了难道不该哭丧?
系统:晓栩大人,你有点作为他老婆的自觉好嘛?
“公主殿下!”
啪!
……
少女们惊恐的目光聚焦到晓栩……手上。
她刚才……打了公主?!
晓栩:是的,打了。
哦,当然没打脸,脸是绝壁不能打的。
她只不过拍开了他的咸猪手而已。
“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晏容华缓缓眯起了眼。
晓栩轻笑,“对公主殿下来说,让你不开心了,那就是死罪。奴婢当然知道。”
胆大包天的小东西。
可是晏容华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
他甚至希望她更加的张牙舞爪……在床上也一样。
“公主殿下,奴婢要叫了。”晓栩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道。
晏容华松开她,退后两步,“叫吧。”
晓栩深深吸了口气,气沉丹田,张开血盆大口。
“来人啊啊啊!!!!驸马暴毙了!!!!”
哦,这见鬼的超声波攻击!
不多时,外头就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晓栩耸了耸肩。
晏容华满脸嘲讽的冷笑。
他是懒得装出一副死了老公的样子。
就算他真是女人也不屑做出那副样子。
晓栩表示,要不要她代为哭个丧?
系统表示,你就消停点吧!
鱼贯而入的下人们一进门就看到了床上那不堪入目的画面,然后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冷笑的秋芙公主,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
“去,通报皇帝。就说在新婚之夜,本宫的驸马,死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晏容华拥有惊世美貌,他这么妖异的一笑,足以勾魂夺魄颠倒众生。
众人无不痴迷的看着他。
而他,只看得到一个人。
少女无辜脸与他对视。
为什么呢?
这个人,不是很喜欢他的容貌么?
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对他展露出痴迷的表情?
“还不快去!”
公主殿下重重甩袖,惊得众人逃命似的往外跑!
顺便还关上了门。
“你们先拿衣服蔽体,若一会皇后来了见着你们这样……”
晓栩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少女们顿时如梦初醒,不知捡了谁的衣服随意阻挡在胸前。
衣服不能脱光,但也不能穿上。
否则公主殿下又要不高兴。
这宫里头的人啊,都是变态,都不好伺候,都是一个不高兴就拿人的人头开玩笑的主儿。
晏容华若有所思的瞅了晓栩一眼。
她说,“一会皇后来了”。
她确定,皇后会来,而且确定,只有皇后会来。
秋芙公主几乎从不出门,他宫里的内侍宫女也可以说是与世隔绝。
这个人,似乎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包括……怎么让那些皇子,还有皇帝,为她辗转反侧求之不得。
啊,对,还包括他自己。
无论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她都能满足。
想要清纯或是妖冶,她都能展现在你面前。
男人想要的女人,不管什么类型,她都能成为那个人。
除了那张脸皮以外。
皇后来了。
只带了几个宫人。
消息显然被她封锁了。
暂时。
那几个少女衣服似乎来不及穿,而且慌乱间捡的衣服都不是成套的。
皇后作为过来人,一看就看出了端倪。
她的侄子。
总有几分真情实感。
后宫的药真真是好药。
此药原来是壮阳用的,但是一次不可服用过多。
其实连晏容华自己都不知道在酒里下了多少份量,他只确保能把那人弄死为止。
所以当脱掉驸马的衣服时……他还在吐精。
听说,男人在死后一段时间,那里还是会硬的,特别神奇。
然而晏容华完全不在意床上的人如何,床边的人如何,床下的人如何。
他只在意身边这个少女……的视线。
“不许看。”
男人霸道的将少女压入自己怀中。
他怎么能让这个人看到其他男人的*?
晓栩:不是,那什么,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你是生怕皇后不知道你和我有“不正当关系”?
这不,皇后看过来了。
晏容华依旧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反而对着皇后妖艳一笑。
那张美丽到惊天动地的脸庞果断让皇后气不顺了!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能够有一张倾国倾城无人能比的脸?
然而这样的脸,既没有长在她身上,她也没有女儿能拥有这样一张脸,怎么不叫人嫉妒秋芙公主,嫉妒的牙痒痒?
“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一声怒喝,跪在地上的少女们只顾着颤抖了,根本不敢多说一个字。
“你们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碟杯盘发出一阵阵响声。
“皇后饶命!皇后饶命!奴婢只是……只是听从驸马的命令……才……”
皇后冷笑一声,“驸马的命令?不是公主的命令?”
“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晏容华稍稍一挑眉,斜长的凤眼霎时间锐气逼人。
皇后是怕的。
但是做皇后那么久了,多多少少也能抵挡住这样的王八之气。
“本宫在说,为何新婚之夜,在驸马床上的不是公主,而是这些贱婢!”
“呵……”
不,这笑声不是秋芙公主发出来的。
两人同时低头,看向在秋芙公主怀里的少女。
“自然是因为,驸马无法满足公主呀。”少女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艳色,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你说什么?!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皇后戴着指套的手指着晓栩。
少女缓缓沉下眸色,“我真的……很不喜欢……有人指着我呢。”
她这句话轻若呢喃,除了离她极近的晏容华,没有人听清她在说什么。
“皇后,他说得对。你看看驸马那个样子,本宫无论对他的脸还是对他的身体都不满意,所以这新婚之夜,本宫就让他一个人独守空房。怎么能料到……驸马如此饥渴难耐,找了那么多人一起伺候他。这玩就玩吧,还把自己的性命也玩掉了。”
皇后闻言,真是被气得笑出了声,“晏容华,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晏容华重重拂袖,“你也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尽可以给本宫挑夫婿,挑多少个本宫都会嫁。但是,本宫宁可背上克夫的名声,也不会让你如愿的。你们家的男儿,你是想要让他们一个个……都折在本宫手里么?”
皇后瞳孔扩张,显然是怒极,“晏容华!你谋害朝臣,皇上不会就此了事的!本宫也不会任由你颠倒黑白!”
“皇后娘娘。”
少女轻柔的低语传来。
“我们别说皇上到底是信你,还是信公主。不如就说说,朝堂和后宫,皇上更在意哪一方?”
皇后瞪着她,“你想说什么?”
“皇上不会容许一家独大,哪怕……是未来太后的母家。”
少女微笑着看她,言语间尽是蛊惑之意。
“人心大了,眼界就小了。皇上站在最上头,离他最近的几个人,看得多清楚啊。然而皇后你呢?你看到了什么?有没有看到皇上……冷漠的眼神?”
“你胡说什么!来人!”
“皇后!他是本宫的人!”
晏容华大手一挥,便用自己的衣袍将少女的身躯遮掩住。
少女轻轻一笑,笑声轻灵。
听在皇后耳朵里,就是说不出的讽刺。
“皇上他……有多久,没有去你宫里了?”
皇后一时间心神剧震!
这才叫打蛇打七寸呢。
晏容华眼中沁满了笑意,低下头,如此温柔缱绻的望着怀中少女。
“所以,皇后你说……这整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呢?”
一声低笑。
死神在微笑。
恶魔在低语。
你看见了么。
你听见了么。
这是一场审判。
你已经被判了死刑。
我允许你垂死挣扎。
那不过是……哗众取宠而已。
“妖妇!你们都是妖妇!”
皇后一把掀掉了桌布,仍由上头的玉器瓷器碎在地上。
震耳欲聋。
“多谢皇后美言。”
少女眉眼弯弯,笑容澄澈。
她会笑着,夺走原本属于你的一切。
你的丈夫。
你的儿子。
你的家族。
你的荣华
你的富贵。
最后。
你的生命。
到时候,再指着她的鼻子,骂出“妖妇”这两个字。
最后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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