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很明白:管管你带来的熊孩子吧,这都上手打人了,你还干看着不理啊?
傅冲却仿佛什么也没看见,悠悠闲闲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
闺女当着他的面被人欺负,姚震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眼见傅冲一声儿不出,便咬牙一拍桌:“真是反了,好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竟敢在我听风楼里撒野?!来人,把她……”
不等他把话说完,傅冲冷不丁将茶杯一放,沉声笑道:“两个姑娘家小打小闹罢了,姚老板做长辈的,何必插手?”
姚震气得差点把肺吐出来。
哦,方才你家熊孩子打人你不管,这会子我还没把她怎么样呢,你倒飞快地跳了出来,拉偏架不是这么个偏法,护短儿也不是这么护的吧?
姚佩娟坐在地下嘤嘤哭,刘阿福和陈阿灿战战兢兢立在一旁不敢言语,傅冲和韩端又偏心得很明显……姚震突然觉得脑袋非常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刚想再呵斥两句,却不想薛灵镜却忽然开了口。
“难不成,那晚我被人偷袭的事,真的是我搞错了?”
她看看地上的姚佩娟,又瞅瞅刘阿福和陈阿灿:“人不是姚姑娘安排的,那……当时在身后追着我不放的,也并非这两位了?”
姚震一愣,被她这么一打岔,倒忘了要与她清算动手打人的事,当下面色和缓:“这位姑娘,小女自小娇惯,性子不大好,这我是知道的,你与她在施家曾生过龃龉,她若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但我担保,找人埋伏偷袭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她决计是不敢的。”
刘阿福和陈阿灿原以为今日必定倒大霉,却不想柳暗花明,赶忙点头如捣蒜:“是是,真不是我俩,姑娘你认错人啦!”
“真是对不住了。”
薛灵镜埋头抽了抽鼻子:“还请姚老板您理解,我委实是被吓破了胆。那日天色昏暗,两个牛高马大的人突然窜出来,追着我不放,我拼了全身力气逃,耳边除了风声,就是他们的呼喝声,有那么一瞬间,我真觉得自己小命要交待了……现在想想我仍觉得胆寒,当日我回去得特别晚,那两人不知埋伏了多久,如今我连那条路都有点不敢走了……”
说罢,她便伸手抹了抹眼睛。
刘阿福听了这话,心里益发放松,赶快接口道:“姑娘给吓住了,一时认错人也是有的,说来也怪不得你,可这没做过的事,我是真不能认呐。你也说当时天色不早,我与你又压根儿不认识,放着好好儿的觉不睡,跑去你们村猫着干嘛?田间地头蚊虫多,干草垛子也扎人,我除非吃饱了撑的……”
“你去过我们村?”
薛灵镜满面诧异:“我回家路上的确要经过一大片农田,可我也没提干草垛子啊?你怎知那两人是躲在草垛子后头的?”
人一得意,就会忘形,许多不该说的话,往往这时候便顺嘴溜了出来,百试百灵。
刘阿福脸色登时就变了,额头起了一层冷汗,半张着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那边厢,仍坐在地上的姚佩娟也是面色一凛,连哭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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