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把话说完,薛灵镜手腕子一翻,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啪”一声,照着他的脸便将那一壶热茶全泼了过去!
“哎哟!”
刘阿福给泼得倒退三步,满脸都是茶叶,面上肌肤更顷刻间红了一片,又烫又疼,大叫一声赶忙用手一个劲儿拨拉。
“你!”
他立马就要动怒,然而眼梢里带到旁边的傅冲,便不得不把这口气忍下,丧着脸道:“姑娘这是干啥?要是小的有哪里得罪了您,您只管直说,小的给您认错就是了,您怎能随便动手?这茶可是滚烫的,您这不是……”
“你也知道茶烫?”
薛灵镜冷笑:“这么烫的茶,送来给我们喝,我看你是心怀不轨想害人吧?”
混人就得用混办法对付,这刘阿福此刻看着倒老老实实,却连偷袭姑娘家这样的腌臜事都能干得出来,泼他一壶茶,算轻的了。
“我……”
刘阿福强压火气:“您不喜欢热茶,说一声,我给您换一壶就是了,何必这样大的气性?我看您年纪不大,怎么……”
他满面委屈,转头又去看傅冲:“傅六爷,您说这事儿……”
傅冲哪里理他,抱着胳膊,只管望向窗外。
这一番折腾,闹出来的声响颇大,大堂里的其他客人都探头探脑地朝这边张望,只因这雅座在僻静之处,又有屏风隔着,并不能将当中情形看得分明。
听风楼的掌柜也听到了动静,扭着胖乎乎的身躯急匆匆赶来,先向傅冲拱拱手,接着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把刘阿福一通骂。
“你这是在作甚?说了一万次好好伺候好好伺候,连这点子事都办不成吗?”
刘阿福脸上疼,心里委屈,双手一摊:“您骂我有啥用?我根本什么都没做错,是这姑娘莫名其妙,上来就拿滚茶泼我,我还想问个为什么呢!”
胖掌柜一怔,再看一眼薛灵镜,心里就犯了愁。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看样子,刘阿福口中的姑娘,摆明了是特地来找茬。这事儿若搁在平常,其实并不难处理,但偏偏有个傅冲杵在这儿,他就必须得小心再小心。
沧云镇船帮势力甚大,连官府都要让三分颜色,他一个小小的掌柜,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
胖掌柜瞅瞅刘阿福通红的脸,又见薛灵镜一脸淡然似笑非笑,便赔笑对傅冲道:“傅六爷,您看……也不知这作死的刘阿福,是哪里做得不妥?”
直到这时,傅冲方才缓缓回过头,稍稍抬起眼皮:“与我何干?我不认得这位姑娘,不过是碰巧同来这听风楼吃饭,搭个桌罢了。”
胖掌柜险的厥过去。
不认得?您开什么玩笑?现下又不是饭点儿,空桌子要多少有多少,您搭的哪门子的桌?
他二人说话,薛灵镜却只管紧盯刘阿福:“他不认得我不紧要,怎么,你也不认得我?你的狗眼睛是长来喝稀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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