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那不见天日的地方逃出来,却又得再回去,秦寡妇心里自然一百个不愿意,一张脸愁得滴苦水,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被薛灵镜打断了。
“我方才说过了,我会帮你,我也一定能帮你,唯一的条件就是,你必须立刻回到郑家。如果你不愿意,也好说,现下只管开门走出去便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如何抉择,你自己做决定。”
秦寡妇立时做声不得。
听薛灵镜的意思,似乎有法子让她大大方方地从郑家离开,这诱惑力太大,她实在很难拒绝。
琢磨许久,她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好,我回去。”
说罢,拎起包袱来就往外走。
薛灵镜也跟着站起身:“我随你走一遭,顺便有两句话要叮嘱你。”
秦寡妇明白她是担心自己言而无信,半路再偷偷溜了,倒也想让她看见自己的诚意,当下痛快答应一声便去开门。
唯独崔氏百般不放心,念念叨叨道:“镜镜你又要出去?这大晚上的,再遇上点啥事可怎么好?”
“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
薛灵镜回首对她笑了一下:“明日我得去镇上一趟,再过几日,又得去施郎中家掌勺,若一味怕这个怕那个,便干脆什么事也别做了。”
崔氏也知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只得罢了,叹口气道:“好歹带着你弟吧……”
带上薛锐,薛灵镜自然不会拒绝,立马将那小家伙从自己屋里叫了出来,同秦寡妇出了门。
这时候,村里已经没什么人行走了,但大多数人家却都还点着灯,映得附近也亮堂堂,在村间小路上走着,倒还算安心。
三人快步行至郑家院子外,径直绕到房后,只见窗户里一片漆黑。
“我就说两个老家伙早睡了,雷都劈不醒,你还非催着我回来。”
秦寡妇心中安稳不少,压低喉咙抱怨一句,把包袱往窗台上一搁,往掌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扒着窗框就要往上爬。
郑婆子把秦寡妇关在房中,为防她翻窗跑掉,特地用一根根手腕粗细的木条将窗户钉死,此刻,窗上的木条却少了三根,刚好容一个身材瘦削的人通过。
薛灵镜拽了秦寡妇一把,让她别忙着进屋,自己上前去将那钉窗的木条仔细瞧了瞧,低低笑道:“你可真够能耐的,这木条子又粗又厚,难为你,是怎么把它弄断的?”
“你甭跟我提这个!”
说到这事秦寡妇就来气:“你不知那两个老东西有多贼,屋里愣是连把剪刀都没给我留!我翻箱倒柜的,就差掀屋顶了,才从床底下找到一根铁条子,硬生生把那木条磨断的!”
“哦,我还以为你是用牙啃的呢!”
薛灵镜笑嘻嘻道,身畔的薛锐立马噗地喷了,赶忙一把捂住嘴。
“滚蛋!”
秦寡妇使劲翻了个大白眼:“你不是有话要嘱咐我吗?赶紧说!”
“嗯。”
薛灵镜这才收去笑容,将她拉到远处一棵树下,正色道:“你需得再在郑家熬上几日,在我没来之前,你不必刻意装乖顺,该闹就闹,该哭就哭,千万不可让两个老人看出你有任何异状。”
“是是,我理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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