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镜一脚踏进常家的堂屋,打眼就见常喜坐在桌边的椅子里,怀中搂着他弟常乐。那小家伙瞧着蔫蔫儿的,不大有精神,见了她,也只有气无力地叫了声“镜镜姐”。
常喜倒显得挺高兴:“妹子你咋来了,有事啊?”
“嗯,找你有事。”
薛灵镜冲他笑笑,便去看常乐:“乐乐这是怎么了?敢是昨夜下雨,着了凉?”
“哪是因为那个?”
常喜他娘叹口气,摇摇头:“怪他自个儿!一遇上爱吃的东西就拼了命往嘴里塞,可不是作死?打昨儿起就闹肚子涨疼,今日一口饭都没吃,请曲郎中给看了看,说是积食了,也没给开药,就让我们回来切点萝卜片煮水给他喝。这都喝了两次了,也不管用呀!”
“曲郎中也是好心,怕乐乐年纪太小,一点小毛病就吃药,对他没好处。”
薛灵镜和和气气地对常喜他娘道:“大娘若实在担心,我倒有个土法,您家里若是有紫苏叶和陈皮,可以搀着煎水给乐乐喝来试试。小时候我每回闹积食,我爹都是这么给我治的,百试百灵。”
“真的?”
常喜他娘立刻喜上眉梢:“紫苏叶和陈皮都是现成的,昨日炖肉还用过呐!我这就煎水去,镜镜你坐、你坐,啊?”
说罢,蹬蹬蹬地掉头就往灶房跑。
常喜把他弟往旁边的椅子里一搁,这才笑呵呵问:“妹子找我啥事?”
“想请你到我家帮工,只是不知你现在还得不得空。”
薛灵镜抿唇笑道,随即将那路菜买卖的事,与他说了一遍。
常喜越听越欢喜,忍不住将大腿一拍:“好啊,这还有啥可说的?妹子,当初脚店关门那会儿,我就跟你说过的,不管今后你家做什么买卖,但凡需要帮手,一定先想着我,现下你都来同我开口了,难道我还跟你拿乔不成?没二话,明儿我就去脚店上工去!”
“你先别忙。”薛灵镜笑看他一眼,“这买卖和原先开脚店还不一样,常常需要出门送货,厨下若忙不过来,也得请你搭把手。工钱么……暂时跟原来一样,一个月六百文,若是生意好了,咱们再往上涨。这两天我要请人吃饭,就在脚店里摆,你要是觉得这工钱能接受,便先帮着我把这个活儿张罗了,你意下如何?”
“行行行!”
常喜压根儿没细想,几乎立刻就应承下来:“以前薛叔待我那样好,我若还计较几个工钱,成了什么人了?妹子你只放心,你摆席,我必定帮着你置办得妥妥当当的!我……”
他拍着胸脯,话说得诚心实意,正慷慨激昂,隔壁陡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嚎啕。
“啊——”
那是个女子的尖叫声,凄惨又冷厉,即使是大白天,听着仍叫人毛骨悚然。薛灵镜胳臂上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个寒噤:“什……什么情况,倒唬了我一大跳!常喜哥,你家隔壁住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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