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做的路菜,三天前已送去了镇上的杂货铺,不知买卖做得怎么样,销量如何?
谢炳忠那人性子太过老实,对那起宣传兜售的手段恐怕一窍不通,她是不是应该拨空再去一趟,对他暗示一二?
她只管想得入神,耳朵里抽冷子听见门外有轻微的响动,迅速抬起头,就见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薛钟立在门框边上,正满面讶异盯着她……和她手里的书。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薛钟才不可思议地开口问:“你又不认字,看得懂吗?”
薛灵镜被他吓了一跳,又窘又惊,一嗓子就吼了过去:“不认字就不能看啊?我偏要看,硬看!怎么,你咬我?”
说着她便把那书往枕头下一塞,起身就骂:“你像个魂儿似的飘在那里做什么?我是姑娘家,你进来前就不能先敲门吗?”
“……我又没进屋。”
薛钟有点委屈,嘴唇微动,顿了顿又道:“我有两句话跟你说。”
“那你就说啊,等我请你不成?”
薛灵镜没好气瞪他一眼。
“守英他爷爷这个月二十便是五十大寿,家里预备摆席好生庆贺一番。”
薛钟话只说了一半就住了嘴,直勾勾地盯着薛灵镜瞧。
不过,余下的话他就算不说,薛灵镜也明白了。
自从她给谢炳忠的杂货铺张罗过开张的席面之后,她在村里的名声便响亮起来。如今几乎人人都知她只一个多月便练成一手好厨艺,在众人眼中,是个天生就该当厨子的人。
那孙守英,多半也是来找她去掌勺的。
薛灵镜心里明明有数,偏要跟薛钟装蒜:“那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守英他爹晓得你会做厨,当天想请你去掌勺。”
果然,下一刻,薛钟便将孙守英的来意说了出来。
在薛灵镜记忆里,孙家在石板村算是富户,光是田地就有三四十亩,足够一大家子人过得滋滋润润。
既然手头不差钱,那么摆席请厨子给的工钱也应当很大方才对,薛灵镜没必要跟钱过不去,闻言便点一下头:“行啊,请我去做寿宴是吧?孙守英有没有告诉你,他家肯出多少工钱?”
因为长期不出门,薛钟的脸色一年四季都是苍白的,这会子面上竟带了两丝血色,仿佛很高兴似的:“守英说,他愿意把顾夫子上课的笔记借给我。”
那“顾夫子”,便是村里私塾的教书先生。
“哦。”
薛灵镜浑没在意,敷衍他道:“那很好啊。你是不是没有问清楚工钱的事?要不你打听明白了再找我吧。”
薛钟眉心一皱,清清喉咙,将方才那话又重复一遍:“守英说,他愿意把顾夫子上课的笔记借给我——那可是顾夫子的笔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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