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头头是道,傅冲不由得眉尾一扬:“怎么,木薯不能生吃?”
“正是。”
薛灵镜抬头看他一眼:“这东西做菜时常用到,用它来勾芡使,所以我猜逢,这两位大哥便误以为它即使是生吃也无害。你们却不知,这东西其实是有毒的,煮熟之后无妨,若抱着生啃,岂能不腹痛?”
这当儿,之前那后生端着大盆抱着水壶来了,薛灵镜便也不再多说,令他立刻冲两大碗淡盐水,又请旁边的人帮忙,将地上的两人扶坐起来。
“那盐水,只管闷着头全灌进他们嘴里,越多越好。大盆就放在他二人跟前,以防他们要吐。”
众人见她有条有理的,哪有不信的道理?忙不迭依言而行,摁住那两人身体,抱着盐水碗,没头没脑地就往他们口中灌。
那二人自然不乐意,挥手踢脚挣扎得厉害,无奈身子虚,旁边人又多,到底给按住了,狠狠灌了两大碗盐水下去,不多时,便哇啦吐了出来。
“继续灌。”
薛灵镜一副冷血状,面无表情在旁抱着胳膊看,如此三番两回,那二人几乎连苦胆水也吐了出来,她这才让众人停下,把他两个扶到铺满稻草的桌上躺好。
说来也怪,那二人刚才还满地乱滚,呕吐过后,整个人却是安静许多,虽然看上去仍旧恹恹的,却至少能躺得住,不再乱动了。
“怎么样?”
薛灵镜唇角一弯,俯首问:“可觉得好一些?”
“嗯。”那二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肚子里没那么绞痛,比头先儿好多了。”
这话一出,船帮众人俱是一惊,当下七嘴八舌道:“小妹子怎地这般厉害?先前看他两人那般凶险,怎么这病,小妹子单靠一碗盐水就给治了?”
就连傅冲也忍不住问:“薛姑娘这是什么法子?”
薛灵镜摆摆手,回身看傅冲一眼:“我说过了呀,我不会治病,更不懂解毒,只是用盐水催吐而已。他二人把吃进肚子里的木薯都吐出来了,自然也就觉得舒服了,不过,只怕他俩五脏六腑里还有残余的木薯毒,这我就无计可施了,得要郎中来诊治才行。”
正说着,那施郎中偏巧就匆匆来了。他路上已听说那二人情形,行至仓库门前,也来不及同傅冲寒暄,只一点头便算打过了招呼,便立刻替那二人诊脉,顺便瞧了瞧放在地上的盐水碗和大盆。
少顷,施郎中起了身,对傅冲道:“这是中了木薯的毒了,还好服下的时间尚短,又经过催吐,不至于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什么损害,只是好端端的,吃那个做什么?真不知死活!”
他很是抱怨唠叨了两句,长出一口气,环顾四周:“灌食淡盐水催吐,这法子甚妙,是哪位想出来的?”
这时候,薛灵镜倒谦虚起来了,一个劲儿摇手:“嘿嘿,哪里哪里,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您谬赞了,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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