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众和尚顿时目瞪口呆,心生震然,他们倒是未料到一名女子竟有这般出神入化的轻功。
此番,他们也不知晓方才提醒他们抓蟊贼的那名紫衣男子,也早已不见踪影。
天色极好,略微柔和的光线倾洒下来,倒是使得护国寺沐在一片金黄里,颇有几分仙逸飘渺之感。
经过云初染那一闹,护国寺偌大的后院倒是有一批批的和尚处处巡视,意在寻出云初染。
此番,寺中后院深处那座荒废的斋房内,横梁腐朽,屋顶大有踏碎之险,岌岌可危,但即便这样,这破屋的屋檐上,倒是悬着一块木制牌匾,牌匾上的字虽经历风霜浸润,但仍是清晰可辨——怡心斋。
瞧清那牌匾上的三字,云初染唇瓣倒是一勾,伸手便放开了身旁和尚的胳膊。
那和尚一得解脱,急忙逮住时机撒腿便跑,他身上的肥肉左右摇摆,身影蹒跚,瞧得云初染顿时有些咋舌。
此刻,她也未有心思追那和尚回来,仅是漫不经心的回眸过来,踏步便进了面前这座大有倒塌之险的屋子。
片刻,云初染倒是自破屋一角翻出一个灰尘厚重的包袱来。待她正欲打开包袱瞧瞧究竟,却不料屋外有阵阵脚步声传来。
刹那,云初染心头了然,想来自是方才逃跑的那和尚领人来捉她了,只不过,这些和尚倒是比她预期中来得早。
此刻云初染也未有心思与外面的和尚多做纠缠,仅因不愿闹事。说来,她的娘亲还在护国寺前院烧香拜佛,她在后院闹出的动静大了,回去后自然又要被数落一番。
一想到这儿,云初染倒是拎住那灰尘厚重的包袱顿时自那道破败的屋门掠了出去,她速度非常快,刚至门外的那几名和尚仅觉耳畔有阴风掠过,眸中有白影荡过,可待他们回神再凝神细观时,却不见任何动静了。
周围,依然朗风轻拂,随意而又清浅。
这厢,东西一到手,云初染自然不会在护国寺内多呆,凭借高超轻功,她倒是无声无息的跃出了相国寺。
再次懒散靠坐在马车里,云初染心静倒是平和。
她缓缓将手中的包袱打开,入目,果然是一本少林在江湖上消失已久的剑谱——臆剑。
见状,云初染唇瓣一勾,而后慢腾腾的收好剑谱,心生几抹满意。想来此番,那天机老头又欠她一回了。
这臆剑剑谱,可是那先机老头觊觎已久的呢。
一想到这儿,云初染眸中倒是蔓延出几抹随意不惊的笑意,但就在此时,她顿觉马车一颤,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顿时撩开了她面前的车帘,她甫一回神,便见那一袭紫衣的男子,竟霎时窜进了马车,并迅速略微狼狈的靠坐在了她的身边。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云初染面色不变,心头已是冷气盈盈。
她温笑浅浅的望着身边的紫衣男子,见其嘴角竟然挂着血痕,面色苍白,发丝略微凌厉,他那身极伤风化且妖媚无限的紫衣,也是破烂了几分,刹那,云初染顿时笑出声来:“呵,公子与本姑娘相离不过一个时辰,公子此刻,怎就这般狼狈,宛若落水狗了?”
这话一出,那紫衣男子眸色顿时蔓延出几抹凌厉。
见状,云初染唇上倒是勾出抹兴味之色。呵,都这般了,这人倒是还要逞强。
“今日你若救本少一次,往日里你与本少的一切恩怨,本少皆不再计较!”紫衣男子苍白着脸,但此番却忍住未与云初染冷嘲热讽,仅是直入正题。
他这话还未落音,马车外倒是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云初染眸色一动,心下蔓延出几抹不屑。想来,如今她置身的这辆马车,自是被人全全围住了吧。
“你倒是晦气,竟祸害到本姑娘这儿来了。本姑娘,可未有心思与你同舟共济呢!你若是识相,还是快些出去为好。”云初染随意缓道。
紫衣男子眸色一沉,苍白面上竟头一次盈出一抹凝重来。
“霓裳郡主,往日本少对你自有得罪,还望郡主见谅!但,若今日郡主能伸手相助,本少日后定有重谢。”他道,口风逐渐松了不少。
闻到这儿,云初染顿时浅笑一声。
说来,这紫衣男子变脸倒是变得快。
“呵,还真是能屈能伸呢!前一个时辰还在本姑娘面前气势嚣张,此刻,你便温顺了几许,想来,你倒是有点进步了。要本姑娘相助,也可,只不过,本姑娘有何好处?”云初染笑问,嗓音悠缓,平静无波。
云初染这话还未落音,她倒是见得一把明晃晃的利剑竟然一下子就捅破了离她不足一尺的车壁。
刹那,云初染心头顿时不畅了。
“当真是找死,本姑娘的马车,你们也敢捅?”云初染也不顾紫衣男子的回答了,沉着脸就倾身过去,撩开车帘探出了头。
此番,她倒是见得她的马车周围果然被衣着黑衣的男子全数围住,幸得她的马车在护国寺一侧,未在大门处,所以这些黑衣人的动作,倒是未扰到进寺上香之人。
这厢,那些黑衣人见得一脸怒气的云初染,倒是面色一怔,纷纷面面相觑一番,竟然毫不分说,举剑就朝云初染砍来。
刹那,云初染眼角一抖,心头不由叹了一声。
此番,她倒是真迫不得已与那紫衣狐狸同流合污了。
为防马车被黑衣人损坏从而惹得自家娘亲上香回来生疑,她倒是眉头一蹙,喝道:“住手!”
她这一喝,倒是惹得众黑衣人皆愣了片刻。
但云初染却趁机道:“诸位这般袭击本姑娘,就不怕本姑娘找你家沉香公子兴师问罪?”
这话一出,众黑衣人面色顿时一凛。
“不知姑娘是?”一位稍稍沉稳点的黑衣人突然上前一步,朝云初染问道,话语虽刻板冷然,但却带着几抹探究。
刹那,云初染顿时浅笑一声。
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缓缓自袖中掏出一块玉佩扔往那名黑衣人,那名黑衣人顿时伸手接过,待他见得玉佩上的‘凤’字时,他眸色顿时一沉,仅是捧拳朝云初染道:“原来是千凤姑娘,我等方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千凤姑娘见谅。”
“哼,算你们有点眼识!不过,方才你们那等气势,差点未将姑娘我的马车掀了呢!看来,本姑娘似是极有必要约你们沉香公子出来洽谈一番,也好让他赔偿本姑娘这修马车的银子,外加刚才被你们吓到的精神损失费。”
云初染这话一出,众黑衣人面色再度变了,“还望千凤姑娘见谅,我等的确无意冒犯。”
见状,云初染微微一笑,面露几分满意之色。
她见好就收,仅是道:“见谅自是可以。不过,你们得回去给你们暗阁阁主沉香公子带句话,就让他多准备些桃花酿。说来,日后待本姑娘在这京都玩腻了,自要道他的地盘喝光他的桃花酿!”
众黑衣人面色一抖,方才那名上前一步的黑衣人应道:“是,我等一定将千凤姑娘的话带到。”
说完,那黑衣人也不由汗颜。
说来,他们暗阁乃是江湖老大,他们阁主沉香公子,自是天下修罗,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冷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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