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举,倒是惹得殿内之人皆是面露几分诧异。
那几位皇子也是极为讶然的瞥了云初染一眼,随后,他们顿然回神,朝帝后二人极为恭敬顺从的道:“是,父皇!”
这话一落,他们才掀袍风雅入座。
见状,云初染眼角再度一僵,不由发觉自己似是又缺了礼数。
刹那,云初染不由在心里咋舌。
她云初染虽说不喜宫中繁杂规矩,但也是勉强能将这皇宫当做景致欣赏!可她如今,倒是真发现自己与这深宫,当真是格格不入呢!
首先,皇宫里的琐屑礼数,便已让她这个闲散惯了的人心生咋舌与不畅。
“皇上,皇后娘娘,小女云游归来,礼数不周,还望皇上与娘娘念她初犯,饶她一次!”正当这时,还未落座的云之岫却是狠瞪了云初染一眼,瞪得云初染急忙朝他略微心虚的赔笑一番后,他才冷着脸朝主位上的帝后二人恭敬道。
云之岫这话一出,主位上的皇帝微微一笑,他身旁的皇后倒是先出了声:“靖王爷多虑了!方才皇上也说今晚仅是家宴,礼数上,自是无须过于严谨。不过,霓裳郡主方才举动,却自然豪气,堪堪增了几分特别,本宫,甚是欣赏!”
说到这儿,皇后嗓音微微一顿,随后转眸笑望了云初染一番,而后才朝立着的云之岫笑道:“靖王爷,快入座吧!”
皇后这话一出,云之岫倒是面露一缕释然,随后朝皇后颔首道了一声‘是’,后掀袍坐定!
而此番的云初染闻得皇后这话,却是心生几抹兴味与讶然。
呵,自然豪气?还欣赏?不得不说,这皇后之话,倒是颇有几分言过其实与糊弄了。
说来,这古人,皆是喜欢温婉流长,一举一动皆是矜持淑范的小家碧玉,而她云初染,全然与小家碧玉不沾边,也难得这皇后能这般迎合赞她,当真是令她云初染心生几抹受宠若惊呢!
一想到这儿,云初染倒是不由多瞥了那皇后几眼,可就在此刻,那皇帝却启着浑厚的嗓音道:“皇后说得甚对!只不过,霓裳郡主身份高贵,女子该有的矜持与温婉,霓裳郡主倒是不可废!另外,昨日民间有关郡主的传闻倒是满天飞,霓裳郡主对此,可有解释?”
皇帝这话虽说不带刀锋,嗓音略微平和,但这话一出,云初染却略感一抹警告。
“皇上,初染她——。”一旁的云之岫却面色一蹙,心生不满。他方才,已然在御书房内将此事掩盖得极为完美,但这皇帝如今却公然问他的七女,刹那,云之岫倒是捉摸不透皇帝的心思,仅是欲出口再为自家七女辩解一番。
然,他的话还未道完,却不料自家七女竟清浅笑出声来,迫得他嗓音顿然一停。
他面露几抹薄怒与诧异的转眸朝七女望来,却见七女仅是随意朝他笑笑,眸露几缕微光。
见状,云之岫心头一抖,面上的担忧与疑惑之色更甚。
此番,他倒是再度承认,他猜不透自己这七女究竟在想些什么,亦如她小时候那般,他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
正待云之岫心生复杂之际,这厢,云初染却转眸朝主位上的皇帝望着,并微微一笑,精致面上风华从容,嗓音宛若泉水山涧般飘出,颇具几分仙逸清浅之感:“初染方才礼数的确不周,还望皇上与娘娘见谅。另外,昨日谣言,仅因初染仰慕瑞王殿下而起,若非初染见得瑞王殿下宛若神祗且欲引瑞王殿下注意,初染也定不会在外人面前献艺,更不会在瑞王殿下的面前做出些出格之事,也不会被外人误传为风流出格,不知廉耻!昨日,的确是初染莽撞了!”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怔。唯有皇帝面上稍稍露了几缕笑容,云之岫也眸露几缕释然。
“没想到,霓裳郡主昨日那般,竟是因亦风而起。只不过,这风流出格之名,倒是极为不妥。”主位上的皇帝道,嗓音已然略带几分平和了。
闻言,云初染唇瓣微微一勾,心想此番将宝押在楚亦风身上,又押对了!
“名声,自是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瑞王殿下能明白初染的心意便可,但,虽说初染不计较名声,可想来,仍是觉得委屈,初染乃一介女儿,如今声名狼藉,出阁自是成问题,想来,初染也愧对爹爹与娘亲了。”云初染神色一敛,嗓音也略带了几抹怅然之意。
此番,云之岫倒是眼角一僵,心生几抹颤抖。
他昨日欲教训这七女时,倒是见她兴味盎然,毫不知错,如今,她倒是露出几分怅然之色,当真是——
而主位上的皇帝闻得这话,却笑了,道:“哈哈哈哈,霓裳郡主无须多虑,你乃朕御封郡主,身份自是高贵,岂有无法出阁之事?”
说到这儿,皇帝却随眸扫视了一番殿中在座之人,而后面露一缕诧异,并转眸望着身旁一名宦官,颇为沉然的问道:“今晚,太子与瑞王怎未到场?”
这话一出,皇帝身旁的那名中旬宦官急忙出声恭敬的接道:“回皇上的话,太子殿下今日突犯隐疾,瑞王殿下正在东宫替太子殿下施针!”
刹那,帝后面色皆是一变。
皇帝直直的望着那宦官,嗓音略带几分冷气:“太子突犯隐疾之事,为何未早早禀报于朕?”
那宦官见皇帝似是怒了,急忙跪下朝皇帝恭敬道:“因为,因为太子殿下吩咐,称他犯病之事不可让皇上与娘娘知晓,以免皇上与娘娘担忧!”
闻得这话,在场之人皆是神色各异。
而此刻的云初染,却是薄唇一勾,眸子里闪着明灭不辨的微光。
此番,她倒是不得不说那太子殿下当真是多此一举,掩耳盗铃。他此番不参加今晚这宴会,皇帝自是会追究他的去处,他的隐疾,也自是会被挖掘出来。
呵,还说防止帝后担忧他的病,他这般做,倒是使得帝后二人更为心系于他!
一想到这儿,云初染心头明然,也对那素未谋面的太子,心生一抹咋舌与兴味。
看来,那太子,也是一枚腹黑啊!
只不过,太子犯病,替他治疗的并非御医,而是楚亦风,难道,楚亦风的医术比宫中御医还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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