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即便是喜欢那江南之主的千金,即便是想得到她,他也不必口口声声让伏溪杀了江南之主才是,一旦江南之主被伏溪杀了,万一那江南之主的千金知晓了,岂不是要恨夜流暄了?
凤兮神色越发的沉杂,心头发紧。
她甚至在想,伏溪今夜仅是劫了江南之主,是否正是因为夜流暄突然变了决定不杀江南之主了。
“凤姑娘在想什么?”正当凤兮想得入神,耳边忽地传来一道慈祥温和的嗓音。
凤兮惊得往湖里坠去,却是被人拉住了胳膊。
“凤姑娘没事吧?”
凤兮稳住身形,忙回神,才见拉住她的人乃夜府管家。
她忙摇了摇头,随即按捺惊慌后怕的心,低问:“管家怎也出来了?你不守在大殿里吗?”
管家松开她的胳膊,在她身边蹲好,笑道:“主上有事与江南之主的千金相商,老奴在一旁倒是多余。”
说着,见凤兮稍稍垂眸,面露愕然与沉思,管家瞥她一眼,笑意温和的补了句:“是主上让老奴出来跟着你的,说说怕你又偷溜出府。”
凤兮面露赧然:“管家您也知晓我今日出府了?”
“本来是不知晓,只是黄昏时老奴与主上应邀至江南之主的画舫上时,后听下人来报才得知凤姑娘于府内失踪。那时,老奴便与主上着急着从画舫乘小船离开,分头去寻凤姑娘了。”
原来夜流暄竟也是出来寻过她的!
凤兮目光动了动,僵硬的嘴角也微微漾出了几分笑容。
她目光继续落在湖内的游鱼,兴致一来,不由伸手探入水里,又问:“管家,流暄会答应江南之主的千金替她寻爹爹吗?”
“会。”管家答得肯定。
凤兮那只在水中游走的手一顿,“想来流暄一定是喜欢江南之主的千金,是以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让伏溪去劫走江南之主。”
“凤姑娘以为主上喜欢江南之主的千金?”管家嗓音愕然,随即温和笑道:“主上心思缜密,甚懂算人。虽偶尔与女子亲近,但却是疏离淡漠得紧。至少这么久以来,老奴还未曾见过主上允许过哪个女子随意唤他名字,更未曾允过哪个女子跟在他身边。当然,凤姑娘是例外。”
凤兮一愣:“难道流暄就没有喜欢的人?”
管家突然叹息一声,嗓音染了几分怅惘:“主上历来淡漠,独来独往惯了,身边从不让人跟随,更别提有喜欢之人了。如今,主上待凤姑娘亲近,还望凤姑娘切莫猜忌忤逆主上,你只需好好呆在主上身边便好!主上虽冷漠强势,但对凤姑娘却是不同的。”
凤兮嘴角的笑容也僵了,心头漫出几许沉重。
管家仅是看到了表面,只看到表面上夜流暄待她特别,但却全然不知实情。
夜流暄,曾也是几次三番想捏死她的,若非他要让她一曲倾天,甚至还说要利用她的孤星带煞,要不然,他怕是早已捏死她了。
凤兮微微垂头,脸色有些微白,不言。
管家转眸望她一眼,将她的反应全数收于眼底,又道:“主上十岁便当上了苍月宫宫主。凤姑娘十岁,兴许在姚府受人欺凌,而主上十岁,却是日日刀尖添血,时时徘徊于鬼门关。老奴记得最清楚的一次,便是十岁的主上独自被狼群攻击,待他自狼群中脱困,却已断臂断腿,就像是从血海里爬出来的一样!”
凤兮惊了一跳:“流暄以前,过得很苦吗?”
管家面上顿时滑过几丝悲戚与不忍:“岂止是很苦,主上曾经……”
话刚到这儿,他却是噎住了后话,沉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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