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劳长老看见她回来,颤颤巍巍走过来道:“今日怎么说?”
阿戎道:“他要反。”
方劳似有震惊:“这又是何意思?”
阿戎道:“他试探了我多次,看我是不是个值得合作的盟友。他想借龙力。你瞧这宅中原先住的是什么人,现在又到了何处。他怕下一个,就是他。”
方劳听得站不稳,半晌后才说:“臣大约能懂,只是您意下如何?老臣这就去叫重樨公子来,这等重大秘事,虽然不能告知多人,但重樨公子也是我国中能商量之人。”
阿戎扶了扶他,眼见他便去了。她目送他离开后便去打开门栓,拉开房门。
忽然一个高大沉重的身体跌落下来,一头砸在她的肩膀上。身上酒气熏天,衣裳也有酒污,味道大得扑鼻温热,口中喃喃地说:“想你了……想你了……”
阿戎也没料到慕云歇竟就靠在门后。可巧这门是朝外开的,他这么一摔下来,差一点便将她压倒了。好在她站得稳,阿戎道:“我踹不过气了……”
那慕云歇这时脚站得稳了些,就站在门里忽然间捧住了她的头吻下去,狠狠地咬住她下唇,随后又转头反口,继续地再吻再咬。”
阿戎推开他,他便瞬间倒地睡了过去,也不知到底是喝了多少。她好大地喘了一口气,才转身将门带了上。
方才关门时四下太黑,她心里也不知重樨是否来过。但转眼间看到地上这一滩烂泥,也是无法,不知怎地心里竟有些暖和。
阿戎俯身想去抬他,却又被这醉人抱住压下来,脸贴在他的胸口,竟是不让她起来。
“发生什么了?”阿戎柔声问,慕云歇却也不答,就在冰冷的地上躺着抱着她,一步也不肯动。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他自觉得很满意。
阿戎虽然知道姿势很怪异,但这一会儿心里也痒痒的,不愿意起来,渐渐地就在他温热胸膛上睡着了。
等到再醒来时,眼看天已有些发亮,但下一刻才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连外衣鞋袜也被脱去了,被子正正在她身上盖着,慕云歇却已经离开。
他这样带着一身酒香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留下阿戎一头雾水。昨日的那两个时辰缱绻,倒是让她失望自己睡着得太快,让这回的相聚短暂地不过睡前那么片刻的时光能教她想起、想念。
趁着天光还亮着,她穿戴好衣衫从屋里出来。此时议事已结束,方劳见她过来,于是解释道:“重樨公子来到,跟长老们解释说您昨天白天宴饮太过劳累,便先歇下了。我同他也说了明王之事,他倒是并未反对,还说要您思虑清楚了,他必是支持您的决定。”
阿戎想着重樨夜间一定是看到了。她点点头说:“今天就劳烦夫子您主持了。此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奚族那方,我们要稳着。”
方劳道:“老臣也是如此想。奚族手里有王上先祖的骨血,装在瓶子里为非作歹,我们现今虽然有龙,却赢不了巫术。”
阿戎道:“安排几名最忠心最聪颖的学士,一起研读奚典吧。”
方劳答应下来。
随后,她朝着那后园走过去。才刚到时,便见四下无人,只有一龙伏在潜水之中睡着,见她过来,微微睁开眼睛:“我已经将人都遣走了。”
阿戎:“我知道你深思熟虑,定然不会让那凡俗婢女们看到。”
重樨也不打算恢复人身,就这么躺着和她说着话。他说:“你如今也要与虎谋皮。”
阿戎道:“我只觉得若不做点什么压制覆罗氏,迟早我们也会如那蒙在鼓里的齐人一样。与虎谋皮若为赶走狼群,或可能值得一试。”
重樨抬眼望她:“你不用担心我,因无论你作何选择,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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