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梨说:“晋王妃现在胎动了,您能否通融则个?再让晋王妃歇息片刻。”
正在与萧家人叙话的萧皇后插嘴道:“大石宰,你胡说什么东西?何况皇上还没到,必得等皇上到了,这行礼才能开始。此时晋王妃不能移动地方。”
大石宰的嘴唇一直哆嗦地望着阿戎:“这……晋王妃要是不出去,老奴可能就,可能就……”说着忽然双膝微曲,跪在地上。
后殿门前忽然迈进来一个人。阿戎望见那个人的靴子从门前踏入,那玄色金纹靴的主人步履轻缓,袍角出现在她的余光里。
这个人忽然间俯下身来将她横抱了起来,阿戎望见他的脸,他脸上露着淡淡的笑容,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模样。
“慕云歇……”
“是我。”
慕云歇低声说了一句,随后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皱着眉对大石宰说:“为什么这些人坐在塌上,却让她坐在地上?”
大石宰忽然间将头扣在地上说:“老奴疏忽了,请云中侯恕罪啊。”
那萧皇后方才看见慕云歇走进来愣了一愣,此时反应过来,怒斥大石宰道:“此人是谁,怎能随意进入后殿?大石宰你不想活了吗?侍卫呢,都去哪了?”
慕云歇抱着阿戎向前走了几步,随后朝门外轻声说:“让耶律玦大人肃清下这里的晦气。”
门外马上有人站了出来答应一声,过不许久,便又一堆卫兵排列整齐地走进来,个个盔甲在身,将那萧皇后和萧氏族人架了出去。
慕云歇将阿戎放在榻上,温柔地对她说:“好些了吗?”
阿戎偏过头去。她想着他,但又厌恶他,眼前的一切也都是他的操控,而阿戎因为怀了他的孩子,竟成了他的一个傀儡。
阿戎咬咬牙:“你到底想做什么?”
慕云歇道:“这个大喜之日,是我欠你的。我想送你一样东西。”
“我不需要。”阿戎只想消失掉,但身子太虚弱,双臂又被他压制。阿戎总觉得他身上似乎有种力量,那种力量好似狼心香,每当他靠近的时候,就能够让她服帖地毫无半点还手之力。而腹中的孩子也好似在帮他一般,他只要在她周身,孩子就会动弹不停,让她疼得痛不欲生。
慕云歇没有理会她。他继续抱起她向外走去,径直走到殿上。但殿上此时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
慕云歇眉头紧皱,盯着里面的耶律玦道:“耶律玦,你这是在干什么?”
耶律玦将剑从人身上□□,对准了一旁已经被绑在柱子上的晋王耶律澋道:“云中侯方才不是说,让我肃清这宫里的晦气吗?”
耶律澋唾一口:“大逆不道之徒,引狼入室,亡我族人!”
耶律玦一刀捅入晋王小腹,晋王的头垂了下来。
慕云歇抱着阿戎缓缓靠近。虚弱的阿戎此时闻到血腥味道,已经几乎昏厥。慕云歇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对耶律玦说:“赶走了,耳根就清净,何必赶尽杀绝?”
耶律玦怒目相视,有些杀红了眼:“话都让云中侯说尽了。我杀便杀了,你又能奈我何?”
慕云歇盯了他一瞬,随后闭上双眼。只听忽然冬雷响起,周遭大风袭卷而来,地面的一切尸体便如秋风落叶般变为一大片的颗粒沙尘,随风向外裹挟而去。
耶律玦看得惊呆了。他此前并不知道他有这般妖能。在他看来,一切非常人所能理解之物,统统为妖。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景国人能够在数月之内毁灭掉整个大齐,而慕云歇就在他面前,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便能轻轻松松将人肉变为粉末,灰飞烟灭。
“这片土地是我送给夫人的聘礼,这土地上的所有人都是我夫人的奴仆。”慕云歇抬了抬眉,“你可知道此地在楚时,名为什么?”
“名为云中。”
“我是谁?”
耶律玦脑中翁地一声……
“云中侯。”
慕云歇动了动唇:“那么你在我的府上,我能奈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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