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更加令他糊涂起来，想不清谁是谁，又或者谁也不是谁。

陌卿烟端坐着，本来该是欢快的鹧鸪飞自她略白的唇下飘出，音色不算悠扬，却自是有一股倔强与韧劲，正如她本人。

那年在关外他也是被这个声音所吸引不由自主的进去。当浓艳的红被素淡的白代替，他按捺不住激动起来。

若是她投胎转世，又会不会残存一些记忆呢？

声音戛然而止，陌卿烟注意着那人一阵晴一阵暗的脸，不知如何是好。她扽起袖子擦了擦上面的呵气，尴尬道：“对不起，我是在桌子上看见，一时，无聊才……”

“没事。”老杜走过去接过来，“这么多年了，它应该高兴有人再吹它吧。”说着又不住来回磨蹭着，十几年来早就被他磨得油光锃亮。

陌卿烟不再说话，纵然老杜百般搭救，可总是感觉与他的距离隔着一条护城河。说远不远，说亲不亲。

杜先生是有身份有本事的人，自然不会像与墨宸在一起来的痛快、亲密，陌卿烟在心里暗暗想着，又难免难受起来。

她揉了揉老是跳动的眼皮，无奈地笑着问：“杜先生，我右眼老是跳呢，是不是有句话叫：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啊？”

老杜心里咯噔一下，疑心她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只面不改色道：“迷信罢了，你也当真！”

陌卿烟笑了，心道，是啊，杜先生是有学问的人，自是不会信这些民间传言了。

老杜将笛子插回腰间，正要问她想吃些什么，房门有节奏的被敲起来。他眼睛一瞪，急忙拉过陌卿烟带到门后躲起来。陌卿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什么都没问，只藏在他身侧。心想，难怪右眼老是跳呢，这不麻烦来啦么？只是她不知道出事的其实并不是她自己。

看来这民间传闻，还是挺靠谱的，心里难免怪老杜不信老人言。

她想到这层竟然笑了出来，真不明白怎么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想旁的。老杜被她笑的异样，不解地回头看，琢磨着，这丫头不是神经大条就是胆子忒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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