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在村里费了好些口舌,才把十二颗公鸡头弄到手,家家户户养的公鸡数量都不多,又不是过年过节的,谁也舍不得就这么把公鸡杀了。
好在王婶一家在村里人缘儿好,大事小情的他们一家不落,这才求爷爷告奶奶的把黑狗血、公鸡头啥的整全了。
王叔点了点头,进了屋后憨厚笑了笑,说买毛笔很容易,扎纸人也很顺利,他带着我的照片,找了家做寿材的,很快就弄好了。就是这朱砂不太好弄,县城里也找不到这家卖这东西的。
幸好遇到一个老头儿,领着王叔在县城里七拐八拐,在一个小巷子里买到了朱砂。
东西齐了,韩永道就开始准备,在院子里围了一个圈,圈子外面滴上一圈黑狗血;顺着圈子向前,一直到院子门口,沿路两排都洒了黑狗毛。
三十多枚铜钱被他串成了两串,一串是横着的,放在屋外门梁上;另外一串竖着的,挂在炕头上方的毛巾绳上。
公鸡头被韩永道分成四份,分作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从院子外面把我家围了起来,每颗公鸡头的嘴尖上还各自滴了一滴朱砂,混了韩永道一滴鲜血。
在做完这些,我发现韩永道的脸色又苍白了一些。
韩永道身上带着很多黄纸,我也不知道他随身揣着这么多黄纸干嘛。
这一次他没再用他自己的血,让王婶从活着的公鸡身上弄些鲜血来,混合着朱砂用毛笔蘸着,开始在一张张黄纸上画图案,和给王叔的那张符都差不多,乱糟糟的谁也看不懂。
符画好后,韩永道就给了奶奶、王叔和王婶各一张,说带好这个,晚上出现怪异情况时,就不用害怕,不管红衣大仙带谁过来,都不会被它们沾上。
六张黄纸用在了我身上,手腕脚腕各缠了一张,额头一张,胸口下梅花痣上又沾了一张,说是暂时帮我遮挡阴气。
韩永道嘱咐,过了十二点,红衣大仙一定会来,因为我阴气被遮掩,她能很清晰的感应到,所以就会亲自过来看看,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王叔王婶等人帮我置办这些东西,与我多了因果关联,到时候红衣大仙发怒时,会拿他们开刀,就算他们回到自己家也不管用,所以要用这些符护身,只要过了今晚就没事儿。
韩永道让我躺在炕上,不用怕也别出声,免得把红衣大仙提前招来。最后,韩永道在纸人前嘀嘀咕咕了半天,最后还把两张纯是用他的血写成的符贴在上面,让王叔扛着之人一路上南山,与草甸子的方向相反。
韩永道嘱咐王叔,背着纸人时,走两步喊一声我的小名,路上听到东西叫就停下,查两个数,然后转身,随便转向哪个方向。
在上山时,王叔不能打手电,不能用火柴,要是跌倒了就喊一声“小妮子别怕”,等到啥时候发现纸人能动了,会说话了,就拿火柴把纸人烧了,那就大功告成。
韩永道把这些细节连续说了三遍,生怕王叔记不住。等他说完,让王叔又重复了两遍,这才放心让王叔扛着纸人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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