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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下坠的声音在夜间显得尤为明显。
苍术躺在地上,突然只觉得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眼皮一颤,无意识间打开眼睛,一片漆黑一片模糊,直到巨大的瀑布声突破一切闯进她耳朵里,她才浑身猛的一颤,眼中清明起来,就看见黑色纱衣的余婕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悬崖边上。
“醒了?”余婕转过身。
苍术只能转动眼睛看向四周,这个地方及其陌生,但她能确定她现在躺的地方之下就是瀑布,她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五官可以动,眼睛最大限度的向左右看,余光便看见在她不远处躺倒的莫三。
“你想做什么?”苍术一句话问得十分费劲。
“做什么?自然是要你死啊!”余婕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手在苍术脸上游移,指甲一使劲,掌下的脸颊被划破。
“哎呀!孤是不小心的!不过这也不能怪孤,你要是白日里乖乖顺了孤的意,自裁到此处,孤自然也就不会再计较什么旁的!可你偏偏不听话,竟然天真的用子息为由来投机取巧,明明可以痛痛快快的死,你却偏偏想要受尽折磨,这样也好,今夜漫长,我们便慢慢来,如何?”
“你要做什么!?”苍术睁大眼,似乎已经有了某种心惊的预感。
岂收起手中之物站起来,莫三手指此时动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开,经历着苍术方才的苏醒过程。
“莫公子看来有些不清醒,岂,还不快帮帮忙,让莫公子清醒清醒。”余婕眼中嗜血之意蠢蠢欲动,身体里的血液因为即将到来的好戏而沸腾。
岂手里拿着一根有手掌长的铁钉,锋利无比的钉子上并不是光滑的,上面布满了倒/钩,如同倒/刺一样,看似细小,却当它深入人/肉中后,再缓缓拔/出的时候,便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岂举起铁钉朝着莫三狠狠下落,苍术眼中终于涌现出慌乱,破喉而出的声音惊起林中无数飞鸟。
“住手!!!”苍术狠狠瞪着余婕:“你冲着我来啊!你不就想看我痛不欲生吗?来啊!!!还是你不敢,余婕,我真看不起你!你哪里都比不上我母亲……”
“闭嘴!”余婕听到最后一句话,杀气瞬间四溢爆发“好!很好!孤就成全你,岂!”
岂垂着眼帘,转而蹲在苍术身边,按住她的左手,举起铁钉就朝她的手掌处往下钉!
苍术浑然不在意,眼睛看着满是星辰的夜空,等待着剧痛降临!可就在这时,眼前的夜空被一片阴影笼罩住,一双星目霸占了她眼中所有的风景,以绝对的坚定占领了她此刻所有的思维。
“噗呲!”是铁钉穿透血肉的声音。
“滴答滴答……”是鲜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凶恶狰狞的长钉停顿在了她的手掌之上,再也前进不得半分,长钉被一只大手以绝对的姿态阻拦,长钉贯穿了他整个掌心。
岂挑了挑眉,手上加大力道,长钉却还是纹丝未动。
岂觉得有些无趣,便放开了使劲的手,站了起来,笑眯眯的对余婕说到:“这般真情,我倒是有些不好继续下手了。”
余婕看见这一幕反而越来越兴奋,她迫不及待的走过去,十分期待亲手把满是鲜血的钉子□□,带出男人的血/肉/皮/骨。
谁知,莫三竟然单手撑在苍术头边,将被长钉贯穿的另一只手的手背凑到唇边,然后直接咬住钉头,直截了当的把钉子拔了出来,钉子被他丢到一边,正好滚落在余婕脚边,钉子的倒钩上面出了鲜/血还有被带出的碎/肉,即便如此,莫三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傻了?”莫三看着被他牢牢护在身下的苍术,勾起一个一如既往的,带着明朗的笑意。
“你疯了,谁要你替我挡的!你凭什么替我挡!!!”苍术眼中狂风骤雨汇聚,愤怒中夹杂着连她自己都不懂的悸痛,心脏近乎抽搐的痉挛。
“这是第一次……”莫三看着她鲜活的面容“我看见了你这样明显的情绪。”
“……你说什么……”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的自她的眼眶汹涌而出,隐没到她的发间。
“唯一可惜的就是,你的喜悦悲伤,我害得你先让我看到了悲伤……”他说。
“莫卿……”她只能叫着他的名字,第一次,陌生又熟悉,反反复复间眼泪止也止不住。
“没有下一次了,莫卿此后,愿倾尽毕生所愿让你展颜,你可愿给我这个机会?”他问。
苍术还未来得及回答他,耳边便听到凶猛如劲风的内力席卷数百树叶,嫩叶此刻皆为刀锋,朝两人袭来,如急雨纷纷砸下。
莫三半分不让,树叶钉到苍术身边的地方,为伤她分毫!他此刻的背脊僵直,鲜血从嘴角一点一点的缓慢的煎熬的滑落,坠落在她的脸颊上,他手臂脱力,身体砸到苍术身上的一瞬间,还能看到那双星目中满是坚毅。
苍术不知何时,手臂在他倒下的一瞬间就揽住他的背脊,却触动一手的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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