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之笑了一下,眼中促狭,似是了然,便先进了屋。
郑长素见人进去,立马像只跳脱的野兔在敞开的门口直跺脚,嘴里还不断地叨叨叨碎碎念,听得阿辰嘴角直抽搐,最终实在忍无可忍把乱转的人拽住,冲口的话眼看就要炮轰出去,但最终阿辰咽了咽喉咙,组织了一下措辞才说:“我说你、”卡壳。
“恩?”
“还能不能行了?!”阿辰憋了半天,总算倒置出这么一句杀伤力略小的话。
“能行!虽然你家公子这个妖孽实在变化多端,但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早晚有一天我压死他!”郑长素握拳腰板挺得笔直,豪言壮语太大声,让屋里屋外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沈清之闻之,面色淡淡。
莫三闻之,手一抖,茶盏脱手下坠,就在快要坠到地的时候,回过神的莫三赶忙抬脚一托,又探手一捞。
“你……你说你要压谁???”阿辰终于回过神,大惊失色的看着郑长素,不敢置信自己方才听到的,结巴着又问了一遍求证!
“咳咳……这种话我哪好意思说第二遍!”郑长素眨眨眼,见阿辰真的当了真,随即弯腰大笑“我逗你玩的!”
阿辰脸僵住,他能不掐死这个女人!!!
不过,那真的是逗他玩的???
他怎么觉得,这女人不是说着玩玩的?!
……
郑长素逗完脚底抹油飞快溜进屋,发现屋里如常,该喝茶的喝茶,该发呆的发呆……总之,很好!除了最后几乎是飘着进来的阿辰神情十分恍惚以外……
郑长素坐到床边,拿出一个瓶子塞到苍术手里:“这药一天三粒分食,温水辅之,对治疗内伤有奇效!”
“谢谢!”苍术道谢。
“都是朋友别这么客气,对了,我把生死蛊的母蛊种到了我身体里,现在子母两蛊一个在清之身体里,一个在我身体里,既然都得到了温养,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吧?”郑长素问到。
苍术听她这么轻描淡写的口气,却是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敬佩的看着郑长素,说到:“生死蛊本来就是要在同一时间一并种在一男一女两人身上的,此时两人性命便会牵扯一起,其中一人死则另一个也绝对不能活!但要是有施蛊人违背种生死蛊的条件,单种子蛊,将母蛊扣留,扣留母蛊的人便是存心想要种子蛊的人生不如死,这种拿捏玩/弄他人性命的蛊术为苗疆子民所不齿,所以早在很久以前生死蛊便成为了苗疆禁蛊!古往今来,我也知道几例有把母蛊种到自己身体里的人,也知道仅有一个人撑了下来,只是没想到,现在我眼前居然也会有一个成功将母蛊种到自己身体里的人!”
苍术铺垫了这么长,终于话转一锋,到了重点:“但是,后来种入体内的母蛊,和子蛊间隔时间越长,母蛊迅猛吸收你血气的需求就会越强大,尤其是刚开始的一个月,你会很危险!”
苍术话音落,屋内空气瞬间凝滞。
郑长素听到后却没有多大反应,反倒比划着手指说到:“我们帮你解决完苗疆的事顶多耽误个四五天,我也没那么傻,既然现在子母蛊都有了,那么解蛊的方法我估摸着应该也有吧?”
苍术方才也没想到这一层,经郑长素这么一说说方才醍醐灌顶:“有的,我怎么忘了,只要子母两蛊都在,只需按照正常的解蛊方法辅以特制的药物就可以解蛊!”
“果然!我还是赌对了!”郑长素眼中狡黠,像是得了大便宜一样。
沈清之看她笑的狡黠,垂下眼帘,被眼睫半掩的眼眸深沉如海,所有的思绪在汹涌翻腾,最终又瞬间被隐藏的彻彻底底。
“既然如此,我们就别耽误时间了,说正事要紧!”莫三说到。
苍术点点头,开口说道:“夙兮姑姑确实在余婕身边安插了许多眼线,但是成功的寥寥无几,其中能近得余婕身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蛮言!而蛮言的身份除了姑姑知道,其余人一概不知,就连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姑姑跟我提起过,揭穿余婕的证据绝大多数都是由蛮言搜集的,且姑姑认为放在大巫祝府极为不安全,我觉得依照姑姑的性子,她一定会吩咐蛮言将这些证据藏在一个余婕绝对不敢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阿辰赶忙追问。
苍术看向众人:“这样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栖息殿’,那里是历代故去的苗王的埋骨之地!”
“只是一个埋骨之地,余婕怎么可能不敢进,这可一点也不像那疯女人的作风!”阿辰说到这里脸色一变:“不会里面又有重重要命的机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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