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季碗快被张阳逼疯了,不论走到哪里他总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比如午饭时间。
一下班,张阳走到身边:“叶子修,对于你编写的那个程序我们中午一起吃饭聊聊吧。”
季碗点头,“哦,好的。”
······
从一开始的她以为张阳只是为了工作才来找她,到后来越来越不对劲,只要到了饭点不论她在哪里张阳总能够很适时出现在她面前。
她想找个理由推脱却发现完全推不掉!这张阳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上了她。
“张总,你到底要干?”
季碗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张阳现在完全打乱了她生活的节奏。怒气憋了一半,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抑制多久。
“不干嘛,就是找你吃饭讨论工作。”
张阳笑的灿烂,季碗真是没法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只得闷闷地咽下怒气在办公室坐了下来。
“我现在不想吃饭,张总还是自己去吃吧。”她揉了揉眉心,往桌上一趴不理张阳了。爱怎样就怎样吧,她季碗管不了那么多,就想清净一下。
身旁忽然没有了声音,季碗想张阳应该是走了,她从五指缝里往外偷瞄,没人!看来这瘟神应该是走了,她都快饿死了,现在赶紧去吃饭吧。她站起身来拿着手机就往门口跑去,就怕慢了一秒都会被张阳给逮着。
人算不如老司机算得准,刚要出门去路就被人挡住了,季碗愣愣看着那人简直是欲哭无泪,只得郁闷投降,有气无力地说,“好吧,好吧,我们去吃饭,去哪儿吃,你选吧。”
然后乖乖地跟在张阳地后面,一言不发;奇怪的是她发现张阳今天并没有要坐电梯的意思,而是直接走起了平常不太会有人去的楼梯道。
这又是要干嘛啊,猜不准,摸不透的,每天都这样真的是快要被烦死了,季碗额角的青筋凸起,心不在焉地下着楼梯,脚下突然一空失去了重心,下一秒钟,发现自己压在一个肉垫上,定睛一看身下的人是张阳。
看样子张阳挺享受的,季碗赶紧挣扎着身子要爬起来,却被张阳紧紧地用手环住不能动,明知张阳的意图却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不要发火,她深吸了一口气,“谢谢您,我没事了,现在可以放开了吗?”
季碗看着张阳一脸的无奈,却发现这个男人一直深情地看着她,她避开他的目光,示意了眼角落的摄像头,提醒说,“张总,虽说这里平时没多少人走,可还是会有人看见的。”
张阳的嘴角扬了抹笑意,渐渐松开了双手,季碗快速爬起身来想要逃离,脚步还没来得及移动手被张阳紧紧拉住了,他问,“去哪儿?”
季碗身子一震,没敢回头,“吃......吃饭。”
“带上我一起。”
别呀!
季碗也不挣扎了,转过身,低眉屈膝,道歉,“张总,我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拜托你放过我吧。”
没听见张阳的回应,季碗又继续,声色动人地解释说,“如果是因为那次公司旅行,你喝醉了把我错当成别人亲吻,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你放心,我绝不会和任何人说的,请放-过-”
“-我。”
话刚落定,身子就被一股力量给压在了墙角,她回过神来抬头是张阳魅笑一般的脸,笑意逐渐加深,只听见他在耳边带有一丝*的声音,“你知道我吻了你,却为何装作看不见我的心意?”
季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确实曾怀疑过张阳对她是否有别样的情感。此刻,她心虚了,张阳的目光好似有种穿透力,可以将人的心看的透透的,只是,她清楚自己不敢承认张阳对她的感情的原因,“可我是男人啊,何况,你不是喜欢-”喜欢她吗,现在的叶子修。
“喜欢谁?”
季碗顿了几秒,“......你不是喜欢季碗吗?”
张阳笑,“很喜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渐渐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就好像是似曾相识过似的。”
季碗明白了,原来张阳喜欢的还是她,只是,“再次提醒你一遍,我是男人啊!”虽说现在人们的思想都开放了,能接受同性恋爱的不在少数,可不能接受的也不在少数啊!她可不想叶子修到时候因为奇怪的流言而咬舌自尽呐!
考虑到后果,她得提早阻止以后一些会导致流言产生的举动。
“你知道在公司里男同志的恋爱会导致多少异样的目光吧,我希望您不要因为一时的新鲜而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影响,就像现在,明明知道了有摄像头的存在却依旧要这样做。”
季碗的语气明显是在警告。
“哦?是怎样的做法呢?”
在季碗看来,张阳现在就像是在刻意挑弄她一样,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示意了一眼她与张阳的身体紧贴的状态,说,“就、就像现在这样。”
“应该是这样。”
张阳说着便吻上了季碗的唇,季碗惊讶得未来得及反应,眼睛瞪得溜圆,现在亲吻她的这个男人紧闭着双眼,睫毛浓厚纤长,净白肌肤透着异样的红晕-不!她在干什么啊,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去欣赏别人美貌?
她奋力推开张阳,然后逃也似的消失在了楼道里......
张阳愣了几秒,看向眼前逐渐消失的背影,回忆着嘴里的残留的甘甜,这种味道就像是会令人上瘾的罂粟,男同志吗?他不在乎,不是说爱情可以跨越一切障碍吗,他倒是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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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响,一打厚厚的照片被重重的摔在玻璃茶几上,照片里的主人公赫然摊于席月的面前。
她冷冷地瞟了一眼,一丝未令人察觉的厌恶油然而生,却始终面容不惊,她问下此刻想看她发怒的男人,“李金,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金笑,“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懂?”最后两个字他有意地拉长了音,语气明显是在质问。
“呵呵。”
席月翘起腿来,眼神冷淡,“你拍这些应该不会就是来给我欣赏的吧?”他的意图,她怎会不懂。
“你的初恋情人只怕受情伤太深了,现在居然把性取向都改变了,喜欢上男人了。”李金玩味十足地扯了抹轻蔑的笑,他要好好看看这个女人此刻的样子,让她也体会体会自己的痛。
却没意料到席月只是回以他一个更为冷的的笑,“他要怎样改变是他的事,这样自暴自弃的男人最让人瞧不起,我又为何要去在意一个我根本都放不进眼里的男人呢?”
席月知道,李金不就是想看看自己懊悔,难受、自责的样子吗?顺便再试探一下她是否还对那个人旧情难忘吗?就算有,她也不会承认,因为,她了解他,了解这样一个心理极端的男人。
李金脸上的笑凝滞了几秒,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颚,狠狠地吻了下去,几分钟后,平缓了带有*的气息,轻吻了下她的白暂的锁骨,呼吸轻柔地吹在皮肤上痒痒的,动作却戛然而止,席月惊讶,李金只是低沉地在她耳边丢了一句,“最好是这样。”便匆匆离开了。
席月硬挺着的身子忽然软了下来,她一头摊在了沙发上,仿佛她方才挺直的腰板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一般。她闭上眼睛沉寂在沙发里犹如一个蜷缩的猫咪一样,孤独。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目光终究还是落在了那些刺得眼睛生疼的照片上,那个男人是真的有了很大改变。
上次的餐厅里,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可当初却没有想太多,毕竟那种事情很少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可就现在照片里的情形来看,她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张阳是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
她想不明白,难道他是真的在自暴自弃吗?她一张张地翻看着那些照片,仔细看着所有可能找出的遗漏点,却发现事实就是如此;她的心好疼,疼的就像是被人硬抓在手里给生生撕碎了的感觉一样,怎么办,她连想要去补偿那段感情的机会都没有了,为什么要给她这样一个残忍的方式来结束她的念想呢?
眼泪又开始在脸上放肆侵袭起来,她一遍一遍地去抹净滚热的泪珠,可眼眶就像是坏了的水龙头一样无法关上,她紧紧地蜷缩进沙发里,用头发遮住泪流满面的脸,伤痛在一遍遍地侵袭着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为什么?
她在心里无声地问,可是没有答案,她真的很不甘心,属于她的磨难她成熟够多了,可属于她的幸福呢,为何又迟迟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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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30分,会议厅里早已聚集了“创能”的董事。
气氛凝滞、沉闷,在伴随着叶时颐的脚步声落定的那一刻被打散了。
叶时颐稳稳地坐定了,余光里瞟向气氛异常尴尬的空缺的几个座位。若有所思了几秒,整理了今天开会的目的,目光如鹰般扫向他不知道下次会议还否能见到的面孔,“想必各位董事今天是为了我手上的这份年终公司业绩来的吧。”
会议桌上都开始了交头接耳,细细碎语却在静得过分清冷的空气里显得异常清晰。
“这次的业绩实在是—哎……”
“公司的股份就像是被人遏制住了一样,只跌不涨。”
“这是创能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啊,不知道是不是要往后倒退了。”
……
叶时颐静静听着,脸上始终未露出一丝的异样情绪,尽管此次所面临的危机是前所未有过的,到底是谁?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空出的座位,李总及其他两位董事就像是失踪了一样,没有任何的消息,甚至无法联系上本人,他的心里有点没底,也许这次公司异常事件并非是偶然,也并不是针对于公司,真正的目标应该是他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他的董事长的位置。
那么,这个想坐他位置的人很可能就在现场。
收起了以整的思绪,他的目光再次毫无情绪地将在座的董事的行为收进了眼底,“这样吧,大家有什么意见或是想法都摊开来谈谈,都是董事也相信大家都是为公司着想的。”叶时颐的语气依旧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董事们也都摸不清这位董事长的想法,却也都互相推崇着对方发表意见。
有几位董事大约是真的有了些许意见,一位年纪稍大的董事斜靠着椅背,脸色十分不悦,“叶董,大家也都知道这些年您为公司尽心尽力地一切,只是今年的结果真的不尽人意,说说您应该给我们这些董事一个怎样的交代吧!”
语气丝毫没有一丝客气,倒多了几分问罪的意思。
“这样,林董,您提出一个看法来,您觉得我该怎样去给大家一个交代呢?”
叶时颐倒也不怒,声音却似乎刻意放慢了节奏。他要看看,接下来还有哪些人起哄,或是露出马脚的。
果然在林董瞠目结舌的那一刻,又接着有人开口了,
“要不这样吧,叶董,您作为整个公司的主要决策人,也辛苦了这么多年,为公司呕心沥血多年,只是呢,现今世界已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时代了。”
叶时颐看向接声而来的人,安董,原来和素来为敌的林董结成一气了。
他笑,“安董,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言下之意,该来的还是会来,倒不如直白点大家都懂。
安董,“如果下个月的公司股票及业绩仍在下跌,那么我提议重新选举董事长如何?”
该来的还是来了,叶时颐已明了当前的局势了,只是那些空出的座位又是怎么回事他已经不太清楚了,是时候该退休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要尽守创能最后一秒,毕竟,家族企业不能在他手上被他人夺走。
“好!”
叶时颐语气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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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胜眉头紧锁,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利亚办公桌上的文件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她又巴巴地望了一眼玻璃窗内情绪写在脸上的易胜,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易总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心烦啊,这桌上文件都给给他审阅签字啊。”
她看了眼手表,距离开会的时间还早,要不,再等等吧,等他情绪好点她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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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胜的焦急感让他第一次在人前表露无遗,他在等那个影响他情绪的源头电话。
叮铃铃!
易胜慌忙地接起,“喂?”
“怎么样了?”
“签了吗?”
“好,拍个照发给我吧,下午将合同一同带给我。”
……
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他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事情落定了,该是他翻身的时候了。
嘟嘟!
照片很快发到了微信上,易胜反复地看着合约上的“法定人”三个字,嘴角扬得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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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畅,你太啰嗦了!”
季碗投诉他。
“谁啰嗦了,你才啰嗦,一大男人和婆婆似的,念叨得我脑袋都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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