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至少这不是主要原因。”常信摇着头轻笑了一下:“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究竟找多少人、借了多少钱,但满打满算我相信最多也就是十四五亿了。因为他那些股票目前市值14亿多,正常情况下拿到金融机构去质押贷款也就是能贷到五六亿、六七亿,更何况现在停牌,还有大利空等着,都知道复牌之后肯定暴跌,所以实际上他也就能借到三四亿,李慕青的3亿,你们武汉这位付总的4亿,就是这种情况。他又不可能去找很多人用同样的方式借钱,因为能拿得出这么多钱来的人,基本上都属于一个圈子,很多人彼此之间都认识或者有关联,他找的人多了,很容易就露馅,所以他最多也就是找了三四个、四五个人,这么算下来总的也就能借到十四五亿。这笔钱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天文数字,但对他可不一样。他如果真的贪图这么一笔钱的话,答应跟君山集团合作就是了,土地开发带来的利润分红、股价上涨,再加上君上集团通过某些方式给他的回报,别说十四五亿,他赚20亿都有可能,还是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但是他的态度你知道,抵死不答应,所以他肯定不是为了这笔钱。我想肯定是有某个原因逼着他不得不跑,因此才想在跑的时候把自己的钱带走,但是股票停牌导致他无法变现,于是就搞出这么个把戏来了。”
徐显慧想了想,轻轻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你说什么原因能逼得他不得不跑?”
“起初我也想不出来,但是今天中午听你说他有可能去了陈家乡游宇那个养殖场,下午在火车上没事我又琢磨了一阵,隐约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常信说道:“一个身家十几二十亿的人,上市公司董事长,在这个社会中绝对的人上人,能让他害怕的力量不多了,能把他吓到要逃跑的力量有什么呢?只会有一种,就是来自于政府、司法的力量,对吧?说白了就是他沾上、或者知道躲不过一场必输的官司了,而且这官司输了的后果不是钱能解决的民事问题,一定会有刑事责任,所以他才不得不逃,和那些贪官预感到要出事而出逃是一个道理。他现在面临、或者说有可能将要面临的官司有三场,首先就是那场火灾的官司,但是刚才你也说了,那场火灾,他们公司就是有点民事责任,肯定不会有刑事责任,赔钱就能解决,这个道理你都明白,他女儿游帆就是律师,他肯定更清楚。所以问题应该出在另外两场官司上,一是游志强、游宇父子俩里应外合、采购造假的事,二是游志强冒领货款的事。不过冒领货款那事看起来跟他关系不大,他事先应该是真不知情,所以我估计很可能是跟采购造假这事有关。”
“这……这怎么可能。”徐显慧愣愣的说道:“那事明明就是你们撺掇着游志强干的,他最多也就是个监管不到位、疏忽失职的问题,但是钱都已经被法院冻结,就意味着他们公司的损失能够追回,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后果。”
“你还是太年轻啊,太容易上当了,当然了,目前看来,游志刚这人似乎老奸巨猾,我一度也被他骗过了。”常信轻轻摇晃着脑袋笑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采购造假当中涉及到的游宇的两个公司,新发实业和新发商贸,新发实业成立于三年、现在应该是四年前了,从四年前就在给‘游家沟’供应鳖苗,即便以前不存在造假的问题,也是确定无疑的关联交易,他们作为一家上市公司应该提前公告说明,但如果不是被你和黄元达追查出来的话,谁知道这事?于公游志刚是公司董事长,于私是游宇的亲大伯,存在了几年的关联交易他居然毫不知情,你觉得这种概率有多大?很可能这里边就有他一份都没准。你不是猜他可能是去陈家沟新发实业的那个养殖场吗?如果你猜对了,不正好说明他和新发实业有关联吗,否则他都要跑的人了还去那里干嘛?现在不用着急想,等一会儿咱们到了地方或许就会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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