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娜？她…谈不上什么跟踪狂…而且说到底，她最后不也是死了么？”谈到最后一名受害者，布伦特的语气有些出人意料的低落和难过。

“谁都没有逃过，无论我和谁在一起，都不会有好结局。她是不会允许的，我警告过吉娜离我远点。但是吉娜她总是不懂放弃…”

“吉娜？你称呼她为吉娜？”布莱恩听到布伦特对吉娜波利的称呼，不禁一愣。“原来你认识她？”

一般人对于厌恶的人，会直接称呼对方的姓氏。这就是为什么布莱恩会惊讶于布伦特对吉娜波利的称呼。而且布伦特提及吉娜波利时，语气里反而带着一股熟稔。甚至在提起她的死亡时，他的表情可要比之前布莱恩提起其他的那些受害者时，真诚得多。

看来吉娜波利就是布伦特会选择来警局自首的关键。

防卫的壁垒被布莱恩寸寸击溃的布伦特，终于溃不成军。他发泄一般，“呯——”的一声双手砸在了桌子上站了起来。

这个激烈的举动让在后面一直观察着他的肯汉密尔顿，急忙冲上前来想要阻止他可能伤害到离他最近的布莱恩的举动。

就在审讯室外的人也按耐不住准备冲进来控制情况的时候，布伦特竟然只是站在那里，不再有其他动作。

他抬起砸在桌子上被震得颤抖的双手，捂在脸上低声呢喃。

“我当然认识她…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人，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吉娜也是第一个看出我…不对的人，如果不是后来吉娜的父母搬家了，她可能会是第一个牺牲品…”

爆发后的布伦特再也无法撑起之前无所谓的面具，他难以按捺自己的情绪，哽咽着说道：“我警告过她的…很久以前我就警告过她，让她不要再来找我。后来我也小心翼翼无视着她的存在，装作不认识…”

因为布伦特的情绪过于激动，提审暂时中止。密尔顿隔着审讯室的玻璃，看着里面的布伦特，和布莱恩讨论起刚才观察的结果。

“提起最后一名受害者的时候，他双手捂脸的举动已经表明了，他对受害者遇害感到惭愧和内疚，甚至表现得不愿面对。”密尔顿回顾了一下之前布伦特的表现，“我认为布伦特之前被警方定为嫌疑人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真正的凶手是谁。那时候他却没有选择揭发或顶罪。”

“直到后来，吉娜波利被杀么…”布莱恩知道密尔顿想要说的意思，他顺着这个思绪想到。“这名凶手和布伦特的关系，好到让他宁愿自己顶罪，也不想告发对方。可是现在看来，吉娜波利才是他喜欢的人…这倒是有些矛盾了…”

“不，这并不矛盾。”不知何时从外面走进来的法斯本德身后，跟着带回了吉娜波利公寓电梯监控录像的狄龙。“占有欲不单单只会出现在情人之间，朋友之间的友情，亲人之间的亲情，都会因为嫉妒而变得丑陋。”

法斯本德先生无头无脑的一句话，让布莱恩一愣。因为和这样的话相似的道理，他不久前才亲身体会过。带着养父母的女儿当亲妹妹看待，反而只把他这个亲哥哥当兴趣相近，可以聊天的朋友。

“符合你侧写的凶手，一名疯狂爱慕者和对布伦特的强烈占有欲，除了吉娜波利外，布伦特身边其实还有一个人也完全符合这个侧写。”法斯本德先生向一头雾水的布莱恩和密尔顿，展示出了凶手在电梯里的监控录像截图。

“竟然是她？！”看着打印出来的截图里，一名个子不高戴着口罩遮挡着脸，装扮成清洁工的金发女人，布莱恩还没什么反应，密尔顿却突然惊叫出声。

紧接着布莱恩就看到一向在查案过程中，从来面不改色的密尔顿脸色变得复杂起来，说道：“…没想到之前我就已经和真正的凶手擦肩而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有嫌疑，所以在判断出布伦特并不是凶手后，我才没有坚持留下来进行询问…”

布莱恩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似乎密尔顿和法斯本德都知道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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