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笑褶子的对留着长胡子的江道士说道:“江道士,你看这两个小家伙也不是故意的,你就看着我老婆子的面子上算了吧。等过几天我就还你两只鸡。”
那江道士不是本地人,瘦瘦高高,脸色蜡黄,一脸穷酸相。可他虽然为人清高的很,但心不坏。其实他养那只土黄鸡不是为了吃,只是神神叨叨的说什么那只鸡是灵鸡,养着供奉的。
他今天来不是为了讨鸡,只是为了来教育这些个道德败坏的家伙。并且告诉那灵鸡的在天之灵罪魁祸首都是些孩子,千万不可降罪。
有些气急败坏的把那碎玉环扔还给张奶奶,“我的张大奶奶哟,你可不能包庇他们,好好认个错受个罚,想必灵鸡大人就不会降罪了。”
张奶奶觉得莫名其妙,“我说江道士,这小孩子贪吃贪玩偷了你的鸡,认错受罚是应该,可也不是对鸡那是对你呀。”
“我……你……”
江道士一时难以解释清楚,目光扫过乌零露时却愣了半晌。
乌零露被他瞧的有些发麻,却丝毫不害怕,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双眼无惧的迎了上去。
江道士啧啧称奇,不再与张奶奶僵持,反而走到乌零露跟前。双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两下,浑浊的双眼大方光芒。
“我看这孩子双眼炯炯有神,灵气十足,慧根极佳,日后必定能得道成仙呀,看来灵鸡被吃其实是它的福泽,罢了罢了!”
他又突然放声长笑,转头看向眼睛哭的发红的衡德,盯了他许久,摇了摇头又皱了皱眉。
“这孩子到是一生平稳,可是你的后代就……”
虽然平日里江道士恍恍惚惚的,总爱喝些小酒,但村子里的人也总喜欢听他讲世外一些奇异的事情。没有新生儿降临,也总喜欢让他这个有点学识的人帮忙取个名字。
张奶奶见他话说一半不由心急,“江道士可看出什么,不妨直说。”
江道士笑了笑,有些遗憾有些惋惜。
“其实也没什么,你们衡家后代必出奇子,只是那孩子乃天神下凡,但衡家只是平凡人家……”
他顿了顿又才摸着胡须摇头道:“恐怕不能承受如此大的恩泽,只怕人丁不能新旺了。不过,嗯,也不用太担心,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在场的人都能听出他后面一句话的安慰之意,张奶奶更是大惊失色,心想他们老衡家差不多都是带脉相传,本就已经不能算是人丁兴旺了,将来难道还要绝种了不成?
“江道士您还是不要吓我老母亲了为好,她这年纪大了,不就是只鸡嘛,改明儿我上山去给你打只野兽回来。”
衡善颇有责怪之意,虽然也知道江道士不是故意,但他与妻子相敬如宾、敬爱又加,他这话不是就挑起了矛盾了嘛。
衡善媳妇也面露难色,她何尝不想再添些人气,可无奈福薄。“江道士可有什么解救之法?”
“这……”江道士不由讪笑两声,他不过是即兴而言,哪里知会勾出一家子的伤心事。也不知道如何宽慰,只得拍了拍一脸无辜的衡德肩膀,“其实这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强求不来,在下还有事先行告退,告退。”
他倒是溜得快,可却把衡家人搞得忧郁无比。
乌零露不懂这些,只是庆幸没有惹出多大麻烦,不过看张奶奶一脸忧愁,她也不想再闹腾。拉着衡德安静的跑出去玩了,殊不知在很多年后,她视为朋友的子孙会和她挂上不解的缘分。
只是姬一云却突然说:“丫头,我们该回去了。”
“为什么?我觉得这里挺好玩的呀。”
姬一云沉默了许久,闷声道:“这么久没回去,阿若应该会担心了。而且这里马上就会不太平了,我们还是不要牵扯太多。”
姬一云一向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不是他无情无义,而是他不喜过多干涉凡人之事,游戏过便罢了。
而且连修仙人都算不上的小道士的话,却让他产生了一些莫名不安,让他想要不想让乌零露与衡家人过多接触。天神下凡?那会是谁呢……
“阿若才不会担心呢。”乌零露却反驳,她玩的挺开心,暂时还不想离开。
姬一云难得严肃,“你不听我话?”
乌零露立刻缴械投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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