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什么!难道我就是为了让你赔偿么…我不稀罕你的钱!昨晚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也答应了让你留宿一宿,至于你睡不睡床,这我管不着…我们之间的约定,希望你莫要食言!我就好人做到底,等你洗漱完了再走吧…”磬儿最后狠狠瞪了一眼,抱起自己的被子,心疼的进了里屋。
这是季默言第二次被磬儿的凌厉吓住,半天没敢动弹。说到底,的确是自己没理在先,谁让他非要坚持留下来,季默言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有所愧疚的。所以,就不再跟磬儿据理力争了…可是,心里反抗着,并不想走…
磬儿抱着这样一床脏被子,望望干净整洁的床,又看看小小的梳妆台,低头又瞅了瞅满是泥土的地面,愁得直跺脚!这被子到底要放哪里好啊…
这时季默言大步走了进来,将梳妆台底下的小凳子搬出来。回到磬儿身边,一把抱过被子,而后将被子放在了凳子上。声音低低地说:“我犯的错,我会尽力弥补…并非炫耀我的钱财,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说完,大步出了里屋。
磬儿顺顺气,不能跟这种人一般见识,绣织纺的活儿已经推延了好几天,不能再耽误了。疾步走到梳妆台前,将头上包着的粗布方巾解开。系着头巾这么睡了一夜,感觉整个头皮都是酸疼的。长长的头发铺散开来,磬儿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细细地打理着。突然想起,昨日洗好的另一块方巾还在园子里晾着呢,磬儿握着梳子便匆匆去园子取了。
见季默言也在园子里,兀自打了一盆水,应该是凉水,因为他并不知道磬儿温水的壶放在哪里。季默言将木盆放在园中的石桌子上,兀自洗着脸,没有手巾。磬儿看着季默言这酸像儿,急忙撇过脸去。这种人不值得自己怜悯…有那么好的别院不住,是你自己要来我这里受苦的…爱怎么样,随便你!反正一会儿你就可以走了…
想来水挺凉的,季默言的双手冻得通红。磬儿心中警告自己不去看,可还是忍不住,为季默言取来了自己崭新的手巾,并进厨房提来热水。见木盆里的水冒着热气儿,季默言双手按在盆底,顿时温热的感觉席卷全身。
“磬儿,谢谢你!”季默言笑着,望着磬儿长长的、瀑布一样细密的柔发,在自己的眼前晃过来晃过去。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你这样长发披肩,是最好看的…”
磬儿懒得搭理,转身取了方巾,进屋去了。再次出来时,已经打理整齐,粗布方巾依然将长发包裹的严严实实。季默言看着,暗暗叹息。
“你怎么还不走?”磬儿见季默言的身影还在自己眼前晃,皱着眉头问。
季默言一听这话,心都凉了半截:“我还以为你会说,等用了早膳再走吧…”那表情,活脱脱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家没有开火做饭!我的一日三餐都会在绣织纺解决,不用烧火做饭,多方便!你没得吃了…还是回去吃你的山珍海味吧…”磬儿悠哉地看好戏一般说着。
全部打理完毕,磬儿也不好下逐客令,兀自走到门边,说:“我要走了,你若是等会走,麻烦您季大公子帮我锁门,多谢!”
“什么?你要去哪儿…”季默言急急追了出来。
“磬儿不过是个绣娘,要去上工了…可不像季公子这般悠哉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季默言在那里兀自叫嚷着。
晌午用过午膳,磬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家。今天早上,她特意向绣夫人借了些钱,打算趁着晌午休息,出去为自己添置个浴桶。这样一来,晚上回来后,就可以好生洗个热水澡了。
咦,这门怎么没锁?磬儿疑惑着进去。
“你怎么才回来啊,等得我都饿死了…”又是季默言的声音。
磬儿皱眉:“季公子,您还打算在这里赖多久…”
“先别说这么多了,给我做些饭菜吧…我饿得没力气了…”季默言捂着肚子,兀自说着。
磬儿立在那里就是不动:“这里是我家!可不是贵府…更何况,我家没有鸡鸭鱼肉,甚至连大米都没有…您还是回去吧…”
“即便你出了慕容府,你也还不是自由身不是…他慕容信羽没有发话放你走,是你自己逃出来的不是…所以说,我还是可以和你交换条件的吧…”季默言揪着歪理,说了一大通,磬儿听得莫名其妙。
“你说什么?什么交换条件…你凭什么再跟我交换条件!昨晚就已经说好,你不许告诉慕容府我在这里,我才答应让你留宿一宿的。现在你已经没有条件再跟我交换了…”磬儿不甘示弱。
“昨晚我是说了只要你答应让我住一宿,我便保证不让慕容府的人发现你住在这里,可是我并没有说答应其他事啊…就比如,绣织纺…”季默言的嘴脸在磬儿眼里,十足是个无赖。
“你故意的,是不是!”磬儿愤怒地指着季默言,胸口上下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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