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原本要封你为妃?”眸光一震,握着茶杯的手收紧,赵子钏沉声问,初雪说了那么多话,他唯一在乎的只有这一句。
皇上的年纪比父王还要大几岁,怎么会想到封初雪为妃?
“是啊!”点点头,初雪笑的讽刺。“这还是我们那位宫里的姑姑,赵德妃的功劳。”
“她都做了什么?”赵子钏询问的声音很轻,很轻,他很早就离开王府去了边疆,跟赵德妃并没有多少来往。
他只知道,赵德妃是父王的亲妹妹,嫁入皇宫后深得皇帝宠爱,生下三皇子梁亦珉后才被封为德妃,赵王府也因此获得不少利益。
“很多。”初雪回答的很笼统,也不管赵子钏听不听的懂。“细节我就不说了,简单的讲就是,我没有听赵德妃的话,她想要我的命,几番刺杀失败后,她想到了把我弄进宫里去除掉。美其名曰,是为了赵王府的将来着想,她年老色衰,快要抓不住皇上的心了,由赵王府送一位郡主入宫,接替她侍候皇上,保住赵王府的盛宠。哥哥也知道咱们那位父王的心性,只要能保住赵王府的盛宠,他不在乎是卖儿还是卖女,哪怕是皇帝看上他的女人,他也会欢欢喜喜的送入宫去。”
说了一大段话,初雪感觉口渴,拿起桌子上自己放下的茶杯,喝了一大口。
赵子钏双眸直直的看着初雪,难怪她疏远他,他离开后她吃的苦头不是他能想象的,悔恨排山倒海的向他压来,心一抽一抽的痛着。
早知道自己离开后,初雪和宁娘娘会吃些苦,可他万万没想到,她们母女所吃的苦远比他所预料的要多的多。
将手里的茶杯搁在桌上,赵子钏迈出一步,单膝落地半跪在初雪面前,初雪被吓了一掉,手里的杯子滑落,好在赵子钏眼疾手快,接住了落下的杯子,并且把杯子稳稳的放在桌子上。
“谢-谢。”道了谢后,红唇一开一合,半响没再吐出一个字,赵子钏单膝跪在她面前的样子,让初雪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初雪。”赵子钏双手握住初雪的肩膀,双眸里满是愧疚。“你受苦了。”
受苦了,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受了什么苦?喔,想起来了,他说的不是她,而是本来的赵初雪。
本来的赵初雪受了什么样的苦,她不知道,也不好说什么,如果保持沉默的话,不知道赵子钏会不会发现什么,初雪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
“你不说话,可还是在怪哥哥?”不知道她心中想法,赵子钏只好自己猜。
看不得赵子钏满脸愧疚的样子,初雪抓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一只手,双手握住,赵子钏的手很暖和,的确是哥哥才会有的手。
“哥。”轻唤他一声,初雪说道:“我既然叫你一声哥,就说明我没有在怪你,过去的事情,好的,坏的,都已经过去,再纠结并没有什么好处。”
过去的人生属于本来的赵初雪,再她的灵魂入驻这身体的时候,就随着本来的赵初雪一起抹去,现在她来过剩下的人生,就要按照她的意思来。
这些日子以来,赵子钏对她很好,真正是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在照顾她,她心中的芥蒂渐渐消失,不然,她不会对他说近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诉他那些,说明她想再试一次,试着相信亲人,上一次是她识人不清,所以吃了苦头,这次若还同样的结果,她也认栽了。
反正,她就是不知道长记性。
“真的能过去吗?”赵子钏迟疑的问,目光落在被她握住的手上。
“能。”初雪肯定的说道:“只要有心,就一定能。”
只要有心,就一定能,真的能吗?赵子钏心中还是有些怀疑。
看出赵子钏的怀疑,初雪再接再厉的劝说:“凡事总要向前看,纠结着过去不放,对人对己,都没有好处。”
听了初雪的话,赵子钏突然发现,坐在自己面前的已经不是过去的妹妹,她已经长大了,也变的坚强了。
“哥,你先起来,我还有很多话跟你说。”初雪拉赵子钏站起来。
赵子钏没有拒绝,站起身走回原先的凳子坐下,兄妹俩又聊了一会儿,直到软玉和小一送饭菜进来,两人才打住,一起吃饭。
流域斋。
大清早,二楼还未开放,买早餐点心的人都在一楼挤破了门槛。
因为起早,初雪穿着厚厚的衣裙,外边还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风来抵御寒冷,整个二楼就只要她和软玉两个人,桌子上摆了几道点心和一壶热茶,软玉正在大口的吃着点心。
听到脚步声,软玉转头看去,见是熟人,没有危险,她又转头继续吃点心,初雪也抬眸看了一眼,拿起茶壶和一只干净的杯子,倒了半杯水。
“我说,你们主仆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看到我来了,招呼也不打一声。”站在桌子边,赵寒菱伸出手指,不客气的在桌子上敲了几声。
“怎么没打招呼,我们不是都看了你一眼吗?”初雪淡淡的反驳。
“看一眼也算打招呼啊?”赵寒菱不敢置信地问初雪。
初雪点头。“看一眼也算是打招呼。”
赵寒菱被抢白的说不出话来,气呼呼地在空着的椅子上坐下,初雪把刚刚倒好的热茶递过去,赵寒菱立刻眉开眼笑,喝了一口,满意的说:“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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