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重华宫,清嫔想送萧婉进去,却见萧婉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回去吧,本宫没事儿。”
清嫔正想开口,却见萧婉已经转过身去。见此,清嫔只好上了轿撵,往永乐宫去。
回到永乐宫,清嫔这才发觉自己袭衣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刚刚在长春宫,她还不觉得,可是如今回想起来,却是步步凶险。
清嫔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面是皇贵妃那胜券在握的样子,一面又是婉贵妃那毫不担心的神态,清嫔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萧婉一直是一幅从容淡然的样子,只是一进重华宫后,彩夏就瞧见萧婉猛地拉住了她的手,那冰湿的触感让彩夏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萧婉的脸上是一片焦急之色,有些急切的嘱咐道:“你速速出宫去萧家,将这东西交给我大哥,请他拿着这东西去五台山交予惠普大师,一定要快。”
彩夏手里放着的是一枚纯黑的棋子,乌光亮泽,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那枚纯黑的棋子的底部却是有一个明显的裂痕。
“娘娘放心。”彩夏将棋子贴身收好后,便急匆匆的出了重华宫。
知晓石碑的人,早就被下了封口令,因此宫里头倒是没人议论,而萧赋等人,则被立即召进宫。萧婉命了小路子在宫门口等候萧赋,让他将此时先告知的萧赋。如今萧婉只求能够拖到惠普大师进宫。
那石碑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天降警示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萧家和宋家各执一词,许丹师,不,如今是许道长,他是站在萧家这边,而钦天监则是偏向于宋家,皇上这几日则是被这两派吵得头痛的旧疾发作的,吃药针灸连清嫔的按摩都没有什么效果,一时间这事儿到底要如何处置,反倒是搁置了起来。
盛京的天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不过是三日的功夫,萧婉却觉得度日如年。
“娘娘,清嫔娘娘来了。”
萧婉转过头去,微微一笑道:“怎么来本宫这儿了?”
清嫔柔柔的行了礼,笑着道:“来娘娘这儿坐坐。”
木芽识眼色的带着工人退了出去,萧婉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还有几天?”
清嫔微微一叹:“最多能够再拖五天,这几日皇贵妃的人在附近,嫔妾不太好下手。”
萧婉知道如今能拖这几日已是难得了,五日后,惠普大师应该能够赶到盛京,到时候,她就不会这么被动了。当即,萧婉微微一笑道:“你辛苦了。”
清嫔低着头,让人瞧不清神情,不过却听得她恭敬道:“嫔妾不敢。”
“本宫不会亏待你的。”萧婉声音里难得的透出了一丝暖意。
“时候不早了,那嫔妾就先告退了。”
知晓她如今在乾龙宫侍疾,这回儿子怕是偷偷出来,萧婉倒是没有多留,差了人将她送了出去。
萧均然那日瞧见彩夏急匆匆的带的那些话,当即便知道事情不对,立即派了亲信去五台山送信。
惠普大师似乎早就知道有此事,那日清晨,便将自己的大弟子智能唤到跟前,将衣钵交予他道:“为师此行怕是不能回来,你生性慧敏,知善事,为师今日将衣钵传于你,望你谨记佛家教诲,普度世人。”
闻言,智能不住恸哭,神情不舍,不过却知他师傅应该是已经料到此劫,故虽有不舍,但却是强忍着。
待智能出去不久,惠普微微睁眼,似乎并不意外站在门口的那人,微微道了一句:“惠景。”
惠景瞧得惠普神色安详,知道他心意已决,并不多劝,只是言语间微微有些迟疑:“人,已经来了。”
“师兄。”惠普起身,向惠景道了一句法号:“智能拜托师兄照顾了。”
惠景微微点头,瞧着慧能那毫不留恋的样子,总就是开了口道:“师弟,你若是不愿,师兄便去回了他。”
从来都不拘言笑的惠景不住的红了眼,慧能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只是那句话飘散在了院子里:“修戒定慧,断贪痴,必须惑业净尽,才能了生脱死。尚有一毫未断尽,生死还是不能免。”
似乎是被这句话震动了,惠景眼中的情绪悉数敛去,终究化成了一片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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