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萧婉神色见那淡定的情绪,木芽倒也没有再坚持,只低低福身便去了小厨房熬药。
瞧着没了外人,萧婉这才变了脸色道:“皇上怕是怀疑了,这些日子咱们先不要动,等这一阵子过去再说。”
彩夏点头,可也是一副担忧的神情:“娘娘这是何苦,好好的身子却是把它弄病了,皇上今日对娘娘……”
萧婉神色一黯,随即扯出一抹安慰的笑来:“本宫倒是应该觉得宽慰,这苦肉计倒是还起了效果。”
“娘娘。”彩夏脸上是一片的伤心之色,瞧得萧婉神色坚定,也不想再提起萧婉的伤心事儿,故而换了话题道:“今日的事情,怕是有人再后面……”
“本宫知道是谁,只是皇上如今虽然打消了些许疑虑,若是本宫再动手,难保到时候皇上真的察觉了什么出来。”
“可是奴婢瞧着皇贵妃那儿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萧婉恢复了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皇贵妃如今就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这个重华宫,若是再被抓住些什么,她可不认为还有今日这样的运气了:“若是真有什么证据,皇上今日不会这么容易饶过本宫的,如今这形势,若是咱们一个心虚露出了什么,怕是就真的坐实了这个名头。不过这口气本宫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咽下去,虽不能亲自出手,但是自有人会给皇贵妃找些事儿做的。”
似乎是真的病的不轻,萧婉从六月底月一直病到了十一月。整整五个多月,这婉贵妃都深居在自己的宫里养病。
元鼎二十年秋,蔡婕妤诞下六公主,封为蔡淑仪,容嫔诞下六皇子,荣升为容婕妤。
皇贵妃虽然将权力从萧婉那里给拿了回来,可是这些日子她过的也不甚好。虽然没了芷妃,可是这皇后之位依然不是她的,原因就是她无子。虽然如今梁贵嫔已死,她原想着将二皇子过继到自己的名下,可是却屡屡被清贵人,不现在应该是叫清嫔的那个贱人给从中作梗。虽然她很想将四皇子放到自己的名下,可是这四皇子文不成武不就的,与二皇子相比,她可不想将东西压倒这么一个草包身上,这么一来,倒是二皇子是最好的选择。
不得不说“无子”这一条,可谓是皇贵妃的心里痛。可越是这样,皇贵妃想要让将二皇子记在自己名下的迫切就越大。
十一月的盛京已近初见寒冷,萧婉裹着厚厚的皮裘,窝在屋子里头闲散的翻着游记。这些游记还是萧均千特地命人从西北送来了的,说是那些个游牧人流传的一些故事。萧婉在这重华宫里,平日里觉得闷了,便翻翻这游记,也是觉得新奇。
“娘娘,清嫔娘娘说,怕是拦不住这皇贵妃了。”彩夏隔着帘子禀报道。
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萧婉将游记放下,笑着抿了口茶道:“拦了皇贵妃娘娘这么久,也算是辛苦她了,将那盒东珠给清嫔送去,说是本宫祝贺她荣升嫔位,以后也不用拦着这皇贵妃了。”
“是,娘娘。”
清嫔住的是永乐宫,听得宫人说是重华宫的宫女来了,倒是亲自出去迎接。彩夏将东西送到后,并没有多留,便回了重华宫复命。倒是清嫔身边的宫女瞧着清嫔这般郑重,想起这位一直不出重华宫宫门的婉贵妃,有些不悦的提清嫔叫苦道:“娘娘如今已经是嫔位,又得皇上宠爱,更本就不用对那婉贵妃这般的客气,奴婢可是听说,那婉贵妃……”
“放肆。”话还没说完,那宫女就被清嫔大了一巴掌:“这样的话若是让本宫听到了第二遍,你就直接去行刑司。”
那宫女没想到清嫔会这么生气,当下便下跪求饶。不敢再多说一句。
清嫔进了屋子,将那盒东珠放在梳妆台上,瞧着铜镜里面若芙蓉的自己,不由的苦笑,若是可以,她怎么会屡屡和皇贵妃作对,只是这婉贵妃一开始就绝了她的后路,若是她不为婉贵妃做事,莫说这嫔位了,怕是如今她早就尸骨无存了。
元鼎二十年,冬。萧婉的病终于好了。也就是在十二月,二皇子被过到皇贵妃名下,皇上如今已经到了知命之年,似乎这太子一事也该是考虑了,只是后位空悬已久,最重要的还是先立后才是。
后宫佳丽每年都会增加,宫里的新面孔也是越发的多了起来,只是这能够数得上号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位。
从二皇子过继到了皇贵妃名下后,宋家和二皇子是越发的显眼了起来,元鼎二十三年,虽然未立后,可是这皇贵妃似乎已经是这后宫默认的无冕之后,而朝堂上呼吁二皇子的也是越来越多。五公主为宋家诞下两个儿子,原来一直闭门不出的赵妃在宫里的位置也是跟着皇贵妃而水涨船高,倒是显赫了起来。
元鼎二十四年春,萧婉得皇上恩赐,回家省亲。
“娘娘,份例领回来了,皇上说娘娘省亲,倒是让内务府另拨出了好些东西来。”木芽从内务府领了份例回来,笑着说了几句。
这几年木芽也和彩夏一样梳起了嬷嬷的发式,面容倒也不减当年,只是性子倒是越发的沉稳了,萧婉身边倒也是一直她们俩伺候着,并没有再添旁人。
萧婉微微一笑,并不说话,木芽回禀后,便退了下去,庭院里又恢复了平静。
也许是程氏病重,萧均然在边关打了胜仗,亦或是皇贵妃在宫中的气焰过盛,皇上想要萧婉平衡,这才给了恩赐省亲。不管是什么原因,阔别家中二十多年,萧婉对皇上的这个决定终是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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