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这几日情绪都不太稳定,工作的时,候经常会变得有些烦躁。
周启年看在眼里,让方圆回家静养几天,方圆却坚持说自己没什么问题。
她知道周启年有很多事情要忙,实在不想再让他为自己的事情伤脑筋。
而且,她现在脑子里乱的很,一看到周启年就会不自觉地想起父亲涉毒的传言,就好像他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时时提醒着自己。
周启年见状也只好作罢,只是催促何文快点查到当初的那个男同学。
如果杜明月的案子有突破,好歹也能转移一下方圆的注意力,即使最后事情的真相仍然会让她伤心,但至少不会纠结了。
这天,周启年特意特意半个小时上班,通知何文早些在他办公室等着。
“老大,你一通电话就把我叫来了,我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这么急什么事啊?”周启年推门进来的时候,何文正无所事事的站在办公室,一听到开门的声音,急忙就转过来了。
周启年把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一边松了松领带,“你还好意思说,我交给你的任务都已经多久了,你现在一点答复都没有给我?”
他看了看斜对面紧闭的大门,确定方圆还没有来上班,于是把自己办公室的大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因着方圆的缘故,周启年的心情状态算不上良好,说话也开始有不怒自威的气场了。
何文一见他来真的,立刻就不敢敷衍了。
可事实是,这差事着实是个苦差,就连号称效率高的他办起来也十分困难。
他哭丧着脸看向周启年,“老大,不是我想拖,这事情真的不好办啊,你先坐,听我慢慢跟你说。”
说着还殷勤的比了个“您请”的手势,示意周启年坐到他的位置上去。
何文助理说事情不好办,这可是少之又少的事情。
那必定是真的很难了。
周启年的脸色缓和了些许,也不想跟他算账,只踱步到自己的椅子边上,休闲的坐下来,双腿交叠在一起搭在旁边的架子上,“怎么不好办了?”
看他已经不那么生气,何文放松了些许,“这么久以来,我只能查到杜明月生前去了哪家酒店,可是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当年的目击者都有谁我都不清楚,更遑论去找了,所以线索到这里已经完全断了,没办法再往下追查。”
他正了正神色,“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所以现在在努力找看有没有别的渠道。”
周启年蹙起眉头,“你去过酒店现场吗?杜明月当时去了哪里,不应该有监控视频和登记录入记录吗?多花些钱让他们翻出来给你查,应该也不是不行。”
“我的老大,你说的简单。”何文哀号一声,“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哪家酒店的记录会保存如此之久?况且,在这十年之间,那家酒店已经易主无数次,当时的属主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连问话的机会都没有。那地方已经没有任何那个所谓男同学身份的证明和记录。”
何文心里很有些不高兴,老大竟然看不起他的办事能力。
他能想到的方法自然都去做了,可是唯一有可能找到的目击证人已经去世,他总不能去到他坟边,求他托个梦给他吧?
“易主?原主人去世?”周启年喃喃,手指在桌面上时不时地敲击一两下,“那这件事情就比较棘手了。”
“是啊。”何文点头附和着,内心呐喊,老大现在知道他有多不容易了吧,干脆快些收回这个任务好了。
“如果当年真的有人见过她,以杜明月的样貌气质,记忆深刻的人应当也不少。”
这样广泛的一搜寻,说不定还真的能找到什么有效的线索。
听他这么一说,何文马上眼前一亮,激动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呢,既能不透露我们在查什么,又能扩大搜索范围。”
他几乎没对周启年竖起大拇指,“还是老大你聪明!”
周启年对于别人的夸赞不是很感冒,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只淡淡的叮嘱道,“记得一定要发到普通人群的常用网站上,像我们这样的生意人经常逛的经济网站,公司资料网站就别发了,毕竟方世明和杨万华他们也经常逛这些地方,被他们知道了就不好了。”
杜明月的死,他确定和杨万华脱不了关系,不过方世明知不知情,还是个问号。
但无论如何,被他们之中的谁看到有人在找杜明月的消息,也不是一件好事。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导致杨万华警觉起来,那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了。
周启年隐隐希望,方世明对整件事情都没有参与或者知晓。
毕竟他是方圆的亲生父亲,如果他真的对杜明月做了什么事请,那么对方圆来说,简直太残忍了。
一方是抚养自己长大的亲生父亲,一方是温柔善良疼爱自己的母亲,怎么选都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他的女孩,他不想让她再受任何委屈了。
何文急忙点头答应,又和周启年商量了几句,才关上门退出去。
他走后,周启年拿出一堆文件细细批阅,但没看几份就被他全部推到了一边。
静不下心来。
脑子里时不时地掠过方圆的脸,以及她脸上不可置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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