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富丽堂皇的家具摆设,丝丝烟雾缭绕,高雅而大气。
青罗幔布里,是一张大床,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个女子。
女子脸色苍白,眉目精致,锁骨极美,仿佛沉睡了很久,随时都会随风而去,而这时,一直没有动作的手突然动了一下。
极其细微的一下。
“动了!皇后娘娘的手指动了!”浅绿可没有错过如此细致的一点,那黑眼圈下的双眸迸发出耀眼的光亮,扯开嗓子就吼了起来。
一个月了!
整整一个月。
七皇妃……哦不,皇后娘娘,昏迷了一个月了!
一个月里,整个九州大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床上安睡的的人儿听得这刺耳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
“嘘——”到底是浅蓝稳重一些,一把捂住了浅绿激动的大嘴巴。
“夭夭醒了?”浅蓝和浅绿都没有看清楚,一个白衣男子便来到了床前,倾下身来,抓住了女子的手。
昏迷的女子听得这个声音,整个人像大海里浮沉的小船找到了港湾,得到了安全感,微微抿唇,小手握紧了那只大手,又沉沉睡去。
“千幽!千幽!”叶潇然皱着眉,头也不回地低喊了两声。
他一般不喜欢重复自己说的话,雷霆之势夺了他爹的皇位时也没有这般无状,他养父为了女儿甘愿为质子去了敌国他也没有这般无状,北水国十万军马冲破三道防线兵临城下他也没有这般无状。
天下之大不韪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天下在他心里,一文不值。
这世间一切与他而言,无关紧要。
他只要,陶夭夭。
让他生生世世想要守护的陶夭夭。
“来了来了!”千幽步伐微乱地小跑进来,连脉枕都干脆不要了,立马倾身为陶夭夭把脉。
她身后,是十来岁大的一个小童子,一双黝黑的眸子微微闪过波动。
叶潇然抿着唇,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床上的女子,眸子里一片心疼,那眉宇间大大的川字一直没有得到舒缓。
良久。
千幽才收回手,深深看了一眼旁边坐着一动不动的白衣男子。
都是一代皇上了,却不愿意穿龙袍,听说登基大典上,他都是穿的红色衣袍,文武百官敢怒不敢言……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任性吧?
“如何?”叶潇然扫了千幽一眼。
“回皇上,皇后娘娘脉搏依旧正常。”千幽不咸不淡地开口。
这一个月里,每隔一个时辰,她就得给尊贵的皇后娘娘把一次脉,而每一次把完脉,她都是这样的回答。
叶潇然冷冷看了她一眼,眉宇里的不悦和冰冷席卷千幽全身,她只觉得直坠冰窖。
这么一个奇怪而可怕的人。也怪不得,他能够震慑得住朝堂上那群老家伙;也怪不得,听说叶玄不顾一切自己去了北水国做质子,他面色不改,稳如泰山;也怪不得,连连失守几十座城池,他丝毫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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