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皇贵妃娘娘来历不明,其身不正,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做皇后?”
王明阳是王瑜瑾的大伯,也是礼部尚书。王家世代为官,此时他一开口,就将气氛都带动起来了。
“为后者,需厚德载物。”
“皇后乃是天下之母,万民之母,此事怎能随意啊!还望陛下三思!”
“……”
“……”
正如国不可一日无君,后位长久空悬也不像个样子。于是晨间早朝之时,齐元恒就提出了要立泠烟为后。谁知此言一发,竟然引来了礼部尚书的反对,还言泠烟其身不正。
齐元恒自然是大怒,可这王明阳利用文官死谏,“胁迫”齐元恒请泠烟出来与他对峙。
立后,涉及到不少家族的利益。齐元恒在提出之时就预料到了肯定会有不少人反驳,但是没想到王家在大齐的势力远远比他想的还要深厚。这王明阳不过是摆出一副忠臣死谏的姿态,就让不少朝臣倒向他那一边。
齐元恒自然是可以用铁血手段镇ya下去,但是却会于泠烟的名声有碍。为后需贤,一个名声不好的女子,就等于是割断了她登上后位的可能。
有些仗,必须让她自己来打。
“王大人还真是一张利嘴。本宫虽然无意于皇后之位,但也觉容不得你们污蔑本宫的名声。其身不正,论身份,我是李家三小姐,先帝爷亲封的安平县主,陛下金印金玺册封的皇贵妃。王大人说本宫其身不正,岂不是说先帝爷和陛下识人不清?”
任何问题再小,只要一旦扣上了皇权的帽子就是大问题。
泠烟将先帝齐窦搬了出来,饶是那些大臣再胆大,也不敢拿先帝说事。
“皇贵妃巧舌如簧,微臣自知不如。可是微臣这里有信函一封,可以证明娘娘的身份。娘娘不过只是李家的养女,可不是亲生的。娘娘的亲生父母乃是……”
泠烟双手攥成了拳头,不知道是花了多大的劲才克制自己不要冲动,要冷静。
“楚国叛军,陈胜之外孙女。”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这陈胜可不单单只是楚国的叛军,更是齐国的敌人。当年据说陈胜乃是南疆叶氏皇族的后人,因为志在天下,所以各处游历,最后带着家眷到齐国做官。因为在一次饥荒之中,不忍百姓受折磨而开关放粮犯了大罪。朝廷顾念着南疆的面子,没有要了他的性命,而是将他一家都发配到楚国,为最卑贱的奴隶。
当时齐楚两国乃是友邦,互送岁礼也是常有的事情。这陈胜被当做贱奴送过来,自然是没受到什么好对待。这事情要是这么终了倒还好了,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争端,更不会有那举世闻名的淝水之战。
南疆皇族向来是外貌过人,这陈胜自然也不例外。丹凤眼,柳叶眉,生的是好一副风liu姿态。女人见了动心,男人见了自愧不如。
这楚国有一小郡主,名为宛珠,乃是平南王之女。
平南王本是外姓之人。因着在皇位之争之中站对了位置,立下大功,所以被封赏了这铁帽子王,祖祖辈辈世袭。宛珠又是平南王夫妇唯一的嫡女,自然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什么都给,养成了她说一不二的性子。
一次巧合,让宛珠与陈胜有了一面之缘。这宛珠看上了陈胜的外貌,非要他休了自己的妻子娶自己。平南王夫妇虽然知道女儿在胡闹,但是见过了陈胜本人之后,也被他的气度折服。
可是这陈胜要是个抛家弃子的陈世美倒也好了,为了那所谓的荣华富贵去了宛珠郡主,也算勉强是个好结局。要怪就怪陈胜偏偏是那重情之辈,与发妻情意深厚,生死不离,对这倒贴上来的小郡主可谓是半分好感都没有。别说是给个好脸色,不骂她就算是好的了。
宛珠郡主受了这么大的侮辱,心中自然是沉不住气。转眼就动用了平南王府的势力,将陈胜的夫人撸了来。言语羞辱,威逼利诱,用尽了各种手段,就是没法让她松口。
最后宛珠郡主也耐不住性子了,直接找来几个大汉,企图侮辱了陈夫人,好叫她再没脸待在陈胜身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能够想到如此恶毒的法子。
陈夫人也是个忠义气节之辈,不甘受辱,咬了舌就自尽了。
可怜这一缕芳魂,就这样归去了。
这边宛珠郡主还没收拾好残局,那头陈胜就带着幼女找了过来。
他痛失爱妻,幼女痛失生母,这两大悲痛,生生没将平南王府哭塌了去。
陈胜带着幼女状告平南王府额恶行,但是官府欺软怕硬,根本没胆子接下这纸状书。陈胜一路告御状,一路带着幼女向北。直到这京城脚下,被京城守备军打了回来。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天道不昭,日月无光。
这样的朝廷,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倒不如反了去,也好还百姓们一个清明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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