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那一瞬间的刺目光芒,云宫茗一脚将身边的香炉踢飞过去,采灵在明他在暗,她来不及躲,被结结实实砸到了胸口,往后退了几步。青铜香炉落地声惊动了外面经过的丫鬟。
“楼主,怎么了?”
“抓刺客!”她大喊。
云宫茗乘她分神,移过去捡起剑,刺向她的心口。她身后是墙壁,两旁狭窄,退无可退。
“啊--”两人同时惊呼,云宫茗刺中她的左肋骨,而她也已同样的速度用发簪插进他的左胸口。
门被推开的同时,云宫茗拾起剑从窗口跃了出去。
丫鬟点上灯,瞧着屋内一片残损,吓得跪伏在地,“奴婢照顾不周,未曾发现刺客,求楼主赎罪。”
另一丫鬟赶忙去拿过金疮药和纱布来给她洗洗包扎。
“那么响的打斗声,你们都听不见?”
采灵坐在凳子上,仍由丫鬟替她解开衣衫,清洗伤口,热水触到皮肉,疼的她直皱眉。
跪地的值夜丫鬟,听得她平静却蕴含杀气的质问,吓得直哆嗦。“奴婢,刚刚去了倒水,一回来就听见异响,可还是晚了一步,让楼主受了伤,楼主饶命。”
丫鬟已经帮她包扎好伤口,就等大夫来开些补血消炎的药方子。
采灵对着脚下的丫鬟挥挥手,“你去白丁堂陪陈怡吧,她一人在那儿怪孤单的。”
陈怡就是上次看管十六,让她跑了的丫鬟。
“不要啊,楼主饶命。”不管她如何哭号求饶,也逃不脱去白丁堂的命。
采灵扶着伤口,若不是她筋骨清奇,能柔缩身子,否则她现在被刺的就不是肋骨而是心脏。是谁要她的命?她似乎不曾明面儿上得罪过谁?那刺客的功夫路数有些熟悉......
珊瑚悠悠醒来,感觉脖子有些酸痛,一转头就见云宫茗背对着她已经睡熟。她想可能是刚刚激烈了些,扭着脖子了。她伸手搭在他左胸口,准备再睡。这一搭正好在他的伤口处,疼的他冷汗直冒,他胸前压着快厚厚的棉布止血。
他佯装被吵醒,努力平静自己的声音,好似刚醒般打了个哈欠,“这都子时三刻了,我该回去了,否则我爹可不饶我。”
他说着翻身下床,在地上捡起衣服。珊瑚见他要走,便下床想点灯好方便他穿衣。
“不用了,你这我常来,还怕我找不着衣服认错了路?”他穿好衣服,丢给她一代银子,在她脸上啄了一下便离开了。
翌日天明,翠影楼正关着门。云宫榷便大步推开门朝着六楼走去。
“采灵,我有事找你...”他一进门就闻着一股浓烈的药味,看见采灵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他疾步上前,抓着她的手问:“你怎么受伤了?”
采灵将昨夜发生的事娓娓道来,仔细瞧着他的脸色变化,她最后道:“那人的剑法我见过。”
“哦?什么剑法?”他问。
“你的剑法。”
云宫榷一愣,他的剑法?他的剑法是南国剑术大师亲自传授,师傅早已仙去多年,除了他,会的人只有三弟!他昨夜陪娘聊天,三弟不知在不在府中?他相信采灵不会信口胡言。
“你好好养伤,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云宫榷返回丞相府,直奔三弟的梅怡院。他正在立在画案前低头作画,听见脚步声,抬头望去,大哥还是一副万年不变的表情。
他放下毛笔,道:“大哥,你来了。”
“嗯。”
他走近云宫茗,看着他的画,画的是一武人在夕阳下执剑回首,画中一轮红日艳丽似要滴出血来,这画意境平平,可点睛之笔就是这轮红日,仿佛那嫣红的阳光要穿透纸面洒向他。
他夸赞道:“三弟的画技渐长,我这大哥怕是都逊你三分。这朱砂是哪儿买的?竟然这样红。”
云宫茗又沾了点朱砂,将毛笔抬至云宫榷眼前,“你再仔细瞧瞧,这是何物?”
云宫榷凑近闻了闻,错愕的瞪大眼睛,“这...这是人血?三弟,你怎能用人血来作画?简直丧尽天良!”
云宫茗满不在乎一笑,继续画红日,“大哥别这么说,这法子可是庆王殿下传授的,弟弟只是觉得不错便学来试试,这人血可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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