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在为洪灾的事儿烦心吗?您不如说出来,七袖帮您出出主意?”
太子拍着她的背,并未言语。
“殿下还是信不过七袖,是妾身多嘴了。”七袖将身子向里挪了挪,与他疏离些。
太子将她拉进身边,帮她盖好被子,轻声道:“你呀~还耍小性子,本宫不曾信不过你。天冷,小心染了风寒。”
太子随后将前前后后的事儿都告诉了她,但省略了与他相关的部分。
“殿下可是在想,既然房斯与太守共同铸造假钱通同一气,又为何要让您去向房斯借钱?”七袖道。
“嗯,爱姬有何见解?”
“依妾身看,熊太守贪财好礼,若是强行逼房斯交银,恐怕会断了他日后的财路。那只好借您的手,这样一来,他既不会伤了兄弟情谊,又可以不用自己出钱,贪污所得都归私囊,一箭双雕。”
“那七袖你觉得本宫该怎么做?”
七袖略一沉吟,“让熊太守去借钱修堤,由您亲自去给建造堤坝的劳工分发灾粮,这样您不用与房斯交恶,且可安抚再次受灾的民心,打消外界的流言。”
自从再次出事,南江到处流传太子克扣银钱导致堤坝垮塌。若是太子亲自分发灾粮显示皇恩浩荡,并修好堤坝,那流言不攻自破。
堤坝抢修依然在继续,熊太守忙的焦头烂额,一面要安抚灾民情绪,一面还得管理堤坝。他忙了一日赶往房家。
房斯命人好酒好菜的招待熊达。
“房老弟,不瞒你说,那挪用银钱的事现在已经瞒不住了,得想法子补上。”
房斯擦了擦衣袖上的水,听他的意思就明白他是来要钱的,但佯装不懂道:“那熊大人说该怎么办?我也很想帮您解决燃眉之急,可偏偏前天我将钱都运到京州商铺,准备去哪儿做生意。哎,您要是早几天来,我一定把钱给你奉上。”
熊达吊角眼一瞪,这可怎么办?他将那张借据拿出来,放在房斯面前,一脸惋惜,“太子命我来向老弟借八万两银子,等拿了一半的钱再把玺印给你盖上,可...老弟如今调不开钱,如何是好?为兄要回去养猪种田了哟。”说着他还抹了抹没有眼泪的眼睛。
房斯给他倒了杯酒,一拍他那圆滚滚的弥勒肚,道:“瞧您说的,小弟能看着你丢官不成。我房斯家就在这儿,这借据不按手印了。咱的钱坊是不能再铸钱了,如今城中百姓都已经发现铜钱问题,万一有人上报朝廷,太子也保不了咱们。我这儿还有五万两,老哥先拿去修堤,至于剩下的,小弟有一办法,只看不知老哥你答不答应了?”
“哦?什么办法?”
房斯道:“唯一的法子,那就是灾粮!老哥要是信的过我,交给我五万石,我帮您卖个三倍的价回来。”
“什么?”熊达夹着鸡肉的筷子一抖,鸡肉掉进了汤里。“不行,这拆东墙补西墙的法子太冒险了。灾粮不够,百姓可是要造反的,倒时不是丢官的问题而是掉脑袋了。”
“哎呦,小弟怎会不知这个道理。但如今要是修不好堤坝,那太子可是要拿你我二人开刀的。现在百姓家中尚有粟稷能拖个十天八天,这些天足够我变卖粮食了。到时候先将堤坝修好,我的钱款也可以从京州收回来,再买些粮食发给灾民补上,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嘛。”
房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熊达。
熊达放下筷子,道:“这调动灾粮的玺印在太子手里,我无权接触啊。”
“这好办,您告诉太子咱的法子,太子为了不声张,说不定会答应,毕竟他有把柄在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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