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对不起。”慕云天的声音沉沉响起。

“嗯？”初小九转眸。

“也许，我早该帮你查你父亲当年的案子……”

慕云天这几天都在反思，反思他自己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一开始，明明早就知道初小九在查明玥集团、在查初明心当年的案子，自己却隔岸观火一般，并没有伸手，还觉得看到她被吓到的样子有趣极了。

到后来，父亲慕永年却告诉他，初明心是真的罪犯，还将证据给了他，他就轻易相信了。他不想让初小九知道这样残酷的真相，也便没有和她谈这件事。

如今想来，也许他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时机，一次又一次阻拦事情继续恶化的时机……

“慕云天。”

听了他的话，初小九语气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叫了慕云天的全名。

慕云天一怔，转过头来，黑眸蒙了一层金光，眼底的光芒遮盖在霞光之下。

“如果，你真的查到，我父亲的案子，幕后黑手，其实是你父亲，或者你哥哥，你会怎么做？”

初小九严肃认真的看着他。

车窗迎进来的金光洒在她白净的小脸上，她就那么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一丝表情都没有。

慕云天似乎在思考，薄唇微微动了动，却仍是没有立即回答。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答案，不到结论出来的那个时候，他不想用敷衍的话来骗她。

初小九神色一霎显出几分凄然，转回了头，望着远处，海天一线的地方，幽幽地说：“慕云天，其实我们今生是不可能在一起了吧……无论你是不是能查到当初的真相，我们两个家庭，已经因为仇恨牵扯到了一起。现在慕思淼成了这个样子，你们慕家是恨惨了我父亲，恨惨了我，而我父亲呢，也恨惨了你们慕家……”

顿了一顿，初小九唇角漾上一丝凄凉的浅笑：“该说对不起的，好像应该是我。我不该让你去查这个案子，让你和自己的家人为敌，我太自私了……我……”

慕云天的眉心一蹙，啪地一下解开安全带，然后身子忽然倾过去，一把扣住初小九的后颈，薄唇重重压上了初小九的唇。

初小九心痛得紧，一闭眼，眼泪忽地落了下来。

慕云天感觉那眼泪，瞬间沾湿了自己的脸颊，心脏好像也被这眼泪突然烫伤一般，隐隐作痛。

“小九，小傻瓜……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不会放弃你。”慕云天薄唇摩挲着她的小嘴，吻得急切而深情。

初小九唇角勾起勉强的笑，用她仅有的一点技术，青涩地回吻着慕云天，泪水却落得更厉害，“我从一开始就不该遇上你，都是我太笨了，连任务都交错了，才招惹了你，如果不遇到你，就不会爱上你，如果不爱上你……现在我就不会这么伤心……”

慕云天突地心里一阵发紧，双手捧住她的脑袋，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小傻瓜，我命令你，不要胡思乱想！不准离开我，听到没有！”

“一段得不到父母祝福的爱情，是不会幸福的……”

“谁告诉你的！”慕云天黑眸沉下来，俊颜坚毅而认真，“初小九，我会让你幸福的！我慕云天说到做到！”

“我还有资格获得幸福吗？”初小九的眸子一霎有些失神的空洞，“慕思淼因我爸现在后半生都要躺在床上，我爸因此后半生也要在监狱里度过！我还有什么资格获得幸福？”

“小九，你振作一点。”慕云天伸手细细擦拭着她脸上肆意蔓延的泪水，“有我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有我在，你听到没有！”

……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上8点多了。

晚餐早就准备好了，可初小九说自己不饿，直接去了浴室。

慕云天也没什么胃口，简单冲了个澡，披着松散的浴袍，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坐到一旁沙发上，慢慢饮尽。

吧台周围灯光很暗，慕云天的眸子一抬，却瞳瞳如炬。

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又怎样，即便是烈火和冷水，永生不能交融，他慕云天也不会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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