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十一垂着头，谁也看不见他面上的表情。阿绪倚在他的身边，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袖子。

“顾如澜，你死后，是不是没有去过酆都城？”阿绪忽然开了口。

顾如澜没想到阿绪会忽然提起这个，他嗤笑一声：“我一断气便恢复了记忆，干什么要去酆都城？难不成，真的要跟个你把捏的凡人一样，跳入轮回道捏扁搓圆了再回炉重新当个凡人？”

阿绪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顾如澜：“不，我只是替一个人伤心。”

顾如澜微微蹙眉。

“你是不是，已经彻底忘记了当年的山鬼？”

“一千年前，我曾经去过酆都城。”阿绪继续说道：“奈何桥边，有一个在三途河畔游荡了数千年的魂魄，一直在等着一个人。她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自己要等谁，但一直守着一个承诺。”

“她一直都相信，她等着的人总会来的。这是他们约好的。”

“顾如澜，你是不是忘记了，曾经七千年前，你与山鬼曾约定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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