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暖笑语嫣然,“那是当然,我可是要帮他报仇。”唐浩在那边算计她,她可不是不知道,真以为她有那么好心放春意离开,不过是借着春意给唐浩和楚老故布疑阵而已。唐浩身在南楚多年,为人奸诈,如果不是她利用春意余留下的一些势力,努力给他是绊子,说不准她还没有这么容易上钩。
赵毓璟看着搭在肩膀上的纤纤玉手,笑得柔情似水,只是眼睛里光芒狡黠,像狐狸似得,“你确定不是想利用他?阿暖,霍清华那人可不好利用。”
她咬牙,目光不善的盯着赵毓璟过分清澈的眼睛:“哟,人还没入府,你倒是先护上了!”
“霍家七个儿女,最后只有霍清华一个人活下来,你真以为他靠的是男扮女装?当年霍静娴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都死得格外蹊跷。霍清华本人,深不可测。”
“这我不管,我只想知道,霍清华,或者静娴郡主他去还是不去!”
赵毓璟定定看了她半天,最后道:“这件事我不清楚,不过,有一个人可能会出现。”
能让赵毓璟在这个时候提起来的人,楚云暖十分好奇,“谁?”
“赵毓珏。”据他所知,赵毓珏和太子几乎是前后出发,这个时候太子都到了益阳郡,他就不信赵毓珏没有到。
“雍王赵毓珏,纯孝恭良皇后嫡子,他来做什么?”赵毓珏这个人她知道,当初太子被北堂暗杀,定边王司徒一族兵反大齐,他在内稳固朝纲,赵毓璟则在外镇守边关,两人联手,几乎让司徒衍无计可施。只是在她死的时候,赵毓珏都没有登基为帝,而是继续以雍王身份代理朝纲。
赵毓璟直言不讳:“益阳郡张衮上奏,蔡桓贪污九原河治水款项。”
楚云暖呵了一声,几乎是立刻明白皇帝的想法,但对于皇帝的所作所为,她说不出的鄙视:“纯孝恭良皇后对他情深意重,要不是当年傅皇后求得傅宁老先生为他求情,他哪里有命登基为帝……呵,陛下翻脸不认人就罢了,现在居然连老丈人也要逼死。”
赵毓璟就跟没有听见一样,中肯的建议道:“雍王想保蔡桓,阿暖何不助他一臂之力,顺带讨个人情。”
楚云暖嗤笑,没有答话,反倒是低下头看着吊脚楼下跑得脸颊通红的楚云扬,“事情都处理好了?”
楚云扬抬起头,他冲着坐在一旁的赵毓璟冷哼一声后,才转头慢腾腾的说:“我都做好了,现在暗阁和暗房互不干涉。”
楚云暖摸摸他的头,“你做的很好。现在开始,暗房交给你负责,姐姐的命也交给你!”
楚云扬神色肃穆,“是,我知道!”他薄薄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半天才又问道,“太子的鸿门宴,你一定要去吗?”
楚云暖含笑,“他是太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不得不去。
那一头,楚云暖准备着前往益阳郡的一切事宜,而嘉陵城中楚老却约了唐浩在聚福楼中会面,在两人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的谈话内容事无巨细全部都被人送到了楚家。春意拿着一本册子急步往院子里而去,院子里楚云暖躺在一颗树下纳凉,华丽的裙摆在软榻上铺开,赵毓璟神色温和的坐在她身边给她打扇,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树叶投下点点细碎的光芒,璀璨如星,两人相携相靠,竟让人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的感觉。
“家主,鱼儿咬钩了。”
楚云暖伸出涂着豆蔻的手指头,斜靠在赵毓璟坏里毫不忌讳的翻开书册阅览,赵毓璟目不斜视,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楚云暖乌黑浓密的头发,许是因为在家中,今日楚云暖并未绾发,只是在鬓角簪了一朵紫色的鸢尾花,鸢尾颜色艳丽,却丝毫没有压住楚云暖的美丽。楚云暖看了半天,突然冷笑着把册子撂下,“这两人当我是傻子呢。”
看看册子上说了什么,里应外合吞下楚家,派人给她下毒,这两人胃口大的也不怕撑死。
“索昀回来没有?”
春熙道:“再有五天应该也能从云州回来。”
“等索昀回来基本就能确认楚老的消息,让他去益阳郡等着。”楚云暖思索了一番,又道:“嘉陵楚宅是该舍弃了。”历代族老在嘉陵城根深蒂固,不是她这个上任不久的家主可以撼动的,为了不让家主被族老制衡,她只能狠心搬家,搬离这个承载了她无数美好的家园。
一连半月,益阳郡内所有客栈茶肆几乎座无虚位,那郡首张衮更是收到很多小世家的孝敬,每日乐得合不拢嘴。不光是他,益阳郡所有官员都难得扬眉吐气一把,每个人都掩不住脸上的得意和笑容。
一片欢呼中,楚云暖的马车悄无声息的驶入益阳郡,她看了眼门庭若市的张府,“怎么这么多人,张衮的府邸应该不够资格举行宴会吧?”
春意摇头晃脑,“家主难不成忘了,张大人的府邸虽然不够资格,可他有资格邀请派发帖子。那些人,都是来求帖子,万一要是被太子或者其他王爷给看上,那不是麻雀变凤凰吗?”
“张衮倒是会敛财。”楚云暖放下帘子,吩咐:“走,去聚福楼,免得周大公子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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