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天哥,小七说的极是。小弟以为,那人既然明知崔小郎君的身份,还让我等掳来,定是与崔氏有极大仇恨,若真害了小郎君的性命,这如何是好?小弟可不想做那杀人害命的勾当!”另一瘦子道。
另一略微圆润的人也道:“小弟也如此认为,犯不着为了那点钱财便害人性命。”
“小五,你呢?也如此想?”天哥看向最后一人。
小五眨巴着眼,道:“小弟都听天哥的,天哥说放便放,说绑便绑。只是,妹子的病耽误不得,若是崔氏能将妹子的病治好,即便是坐几年牢,小五也是心甘情愿的。”
天哥有些犹豫不决,眼神几番变幻,半晌,终于道:“待二郎回来再说,看他打听到何消息。”
小七等三人有些遗憾,但一向都是天哥说了算,大家只有遵循。天哥唤了瘦子和胖子出去守着洞口,小七与小五留下照看崔瑾。崔瑾笑了笑,问:“大叔,请问有水没?刚才的肉有些咸。”
小七把腰间的水壶递给他,道:“小郎君暂且忍耐一下,待天哥考虑考虑,必不会为难小郎君的!”
“多谢大叔!”崔瑾接过水壶,放在口边,喝了两口,不敢多喝,担心是生水,刚吃了肉,若拉肚子就糟糕了。还给小七,再次道谢,让小七都有些脸红了。
“请问大叔,现在是何时了?”崔瑾问,也不知阿耶他们追到此处没有。自己被打晕,也没能留下什么线索。看来,以后得勤加练功,学得一身好武艺,以后四处行走也不怕再次遇到劫匪,即便打不赢也能逃脱不是。
“哦,好像快到酉时了吧,太阳已下山了。”小七随口道,将火堆拢了拢,问,“现在暖和了吧?”
崔瑾有些诧异,这人的心思还很细致,忙连声道谢。
小五实在忍不住,道:“你这小郎君也特多礼了,这片刻功夫就说了好多个‘谢’字,你可是被我等掳来的吔1
“一码归一码,掳我来,你们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给我肉吃水喝,还为我燃火驱寒,这些不是你们应尽的义务,所以,我应当向你们道谢。”崔瑾轻轻一笑,诚恳地道。
小五料不到他竟然如此回答,愣了片刻,低声问:“若我等真放了你,你可能让你府上给我等千余贯钱,不,百贯也成,主要是我等的妹子得了疾病,需要几味贵重的药材救命,不然,也不会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了。”
崔瑾哪里不答应的,呵呵笑道:“这有何难?或许为了寻找在下,祖父已经开始重金悬赏了。”
重金悬赏?小五眼睛一亮。若一人去顶罪,让其他人逃脱,拿了那赏钱给妹子治病,说不得还能给大伙儿留下些活命钱。
崔瑾又道:“在下甚得祖父和叔祖父喜爱,还与太子交好,长安城内或许早就开始清查,你们已经被发现了,说不得过不了多时便能追到此地。诸位大叔还是请三思。在下再次申明,若放在下回去,必不会追究诸位之责,还将封赏千贯钱,以谢诸位放生之恩。”其实,他有些心急了,这些人不知自己的身份,但那幕后之人就不好说了,若真将自己交给那人,说不得真就被害了性命。即便不立刻害命,但带到远处去,自己也无法脱逃,或干脆打断了腿脚,这一生也就毁了。后世被拐卖骗走的孩子,不少人杀了取器官,或者弄残疾了专门用于乞讨,那些卖给别人做子女,还算是幸运的了。
小五也有些慌张,“呼”地站起身就往洞口跑,看来是急于和那个天哥商议。小七眼中闪烁不明,盯着崔瑾,道:“都说崔小郎君是生而知之,聪慧过人,果真是名不虚传,几句话便让我等犹豫不决,甚至生出放你归去的念头。”
“哪里,大叔过奖了!”崔瑾谦虚地拱拱手,道,“在下可是小孩子,不会撒谎骗人,说的可都是实话。若是不信,可待那位叫‘二郎’的大叔打听消息回来说给你们听,必定与在下所言八九不离十。”
“但愿如此!”小七淡淡地道,从怀里掏出一块饼,放在火上慢慢烘烤,洞内慢慢弥漫丝丝香气。待烤热烤软,小七分了一半给崔瑾。“你或许没吃过这夹馍,尝一尝吧!”他道。
崔瑾道了声“多谢”,接过来一看,是肉夹馍,放入口中一尝,羊肉馅儿的,有股膻味,或是码味不当。小口小口艰难地咽下去,终于吃完。最后,道:“以羊肉为馅,可拌入花椒粉、葱末、姜末等,不仅膻味小,还可让馅更鲜嫩。实在没有这些食材,也可将羊肉放在冷水中浸泡两三日,每日换水两次,如此也可减少膻味。”
小七点点头,道:“若是有以后,某可试一试。不过,你可是崔氏嫡子,怎会懂得厨艺?”
崔瑾伸了伸腰,笑道:“过去两年多在下不能言行,只能吃奶,后来好不易清醒过来,自然恨不得要吃尽天下美食,故此专门想了许多膳食方子。”
说着话,天便黑下来了。那个二郎终于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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