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着日子一算,昭淳殿那位也已经有五个多月的身子了。
我闲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身边是许雅玉,她看我一句话不说,主动说话:“今个儿怎么了?也不说一句话。”
“没什么,就觉得春天来了,要发生的事情也都该来了。”我瞧着前面开得红艳艳的桃树,勾唇说道:“这往后的日子可不太平了。”
许雅玉小酌一口茶,接着我的话说:“趁现在的清闲日子,咱们可要好好享受一下。”
我俩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了,因为有些事都该心照不宣。
和许雅玉逛了一圈御花园后我就回了焦兰殿,这天气暖和了就是不一样才走这么一会儿背就被汗给浸湿了。
趁绿真给我打水的空档,我挑了几颗樱桃放嘴里吃着,偶尔吃到的还有些酸。
“娘娘,该喝药了。”卷碧这时候走进来提醒着我。
“放这儿吧,我一会喝。”我手不停的在挑选着盘子里的樱桃,实在是腾不出手来端药。
卷碧叹了口气,就端着碗走上前来,她刚把碗放在靠近盘子的旁边,我一个不小心手一挥,卷碧这时也放下了碗,于是这药就被我打翻在地。
顿时瓷器摔碎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大殿,把我和卷碧吓了一跳。
我十分后悔的看着撒了一地的药汤,对着卷碧说:“坏了…”
卷碧无奈的看着我,叹了口气,就蹲下去捡着碎片,突然她“咦”了一声。
我以为她被碎片划伤了手,连忙从位置上起来走过去蹲下问着:“怎么了?”
看见她没事后,我才放下心来,可是卷碧却说着:“这药和娘娘往常喝的不太一样啊!”
我皱着眉看向卷碧,她又接着说:“娘娘您闻闻,味道是不是要比之前喝的要浓一点。”
我凑过去闻了闻,还真是,按理说这个药不可能出问题。
张太医给弄的每服药都是经过仔细检查了的,不然也不敢拿给我喝,熬出来的药汤每次都是一个很清淡的气味,绝不可能这么浓郁。
“你去把张太医叫了,就说今日该来诊脉了。”我镇定的吩咐完卷碧后,就坐回了位上。
这药都是从张太医那儿拿来就熬的,中间也没经过他人之手,而张太医也算得上是我的人,所以他是不可能从中作梗的。
楚宜娴除了上次来我这儿想训我之后就再也没来过,童思漫常来却也没有要害我的意图,许雅玉和萧谧就更不用说了。
在我仔细分析的这一点时间里,卷碧就急急忙忙的请来了张太医。
那洒在地上汤药也没有收拾,我看向张太医连忙对他说:“张太医,你去看看那药,到底有什么问题。”
张太医应声就往那边蹲下去看,没过一会,他就站起来皱着眉对我说道:“回娘娘的话,微臣为娘娘所配的药里面有一味药名为金屑,它有调和血脉的作用,这个金屑是不能多用的。”
我对药理一向不擅长,所以也不清楚张太医说这些到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张太医见我和卷碧都一脸疑惑,就接着说道:“这金屑要是放多了,就会有毒。”
听完我吓了一跳,背后又冒出了些冷汗,这真是防不胜防。
卷碧问着:“张太医怎么就知道这里面是放多了的?”
“不知道娘娘和卷碧姑娘有没有发现这碗药与娘娘喝过的都不同。”张太医向后退了一步,接着恭敬的说:“金屑一旦超过用量,就会产生一股浓郁的药味。”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方才卷碧也是这样拿进来的,怎么就没有闻出来呢?
我看向卷碧,卷碧也同样疑惑的看着我说:“张太医,奴婢给娘娘端药进来的时候可都没问到这个味儿呀!”
“是这样的,这药在热的时候是没有味道的,可是一旦变凉之后,味道就自然的散发出来了。”张太医为我们耐心的解释着。
听完张太医的解释后,我没有说话,这到底是谁对药理这么精通,竟然想出用这样的方法置我于死地,这招真是用的好啊。
要是我就这么喝了,死了也只会是连累了张太医,药是他给我的,而开药出岔子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过的。
“卷碧,今日都有谁碰过这药?”我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问着卷碧。
她一听也镇定的回着:“奴婢到了小厨房后,就看见春儿在和碧彤说着话 ”
“碧彤?”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可是现在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她是娴嫔底下的人。”卷碧后面补到。
娴嫔?我与她没什么交情,也没什么仇恨,可是我知道她这个人最会明哲保身,这样明显的事情她是不会做出来的,只是为什么碧彤会突然来焦兰殿,还正好在熬药的小厨房。
我给卷碧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去把春儿叫来问问,后者立即会意,转身就去了。
屋内只剩下我和张太医,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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