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雅玉知道这个时候在某个角落,一定有皇后或者是贵妃娘娘的人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按照事先和江姐姐所商量好的一切,故意闹出了动静,不信在晚上的时候那人不会去将这条裤子给挖出来。
五个时辰之后这血色就会消失不见,许雅玉当然不能这样草率的就将其给埋掉,否则皇后娘娘的人将其给挖出来,再到将皇上和一众妃嫔带过来戳穿她们的计划的时候,血色岂不是不足以消失?
许雅玉到底也还是有心思的人,估摸着时间,也要等晚上之后才能够行动,而且,越是隐蔽的行动,越能够引发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疑心,更加确定她是假怀孕。
想要将人的好奇心思以及猎奇的心思都给勾.引起来,必须将戏做足才是王道,才能够越发的逼真,更加让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笃定她的假怀孕,倒时候也就毋庸置疑的带人前来质疑。
许雅玉想要吃点儿酸的东西,即便是假怀孕,可是该有的反应和感觉,她一样都没有落下,本来想要让婉颜去厨房中弄碗酸梅汤过来的,可望向婉颜的时候,却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
是了,换做是任何一个奴婢,在得知了自己的主子是假怀孕,意识到这是犯了欺君之罪的时候,哪能不胆战心惊啊,婉颜还能够稳稳当当地站在许雅玉的面前,状态已经算是好的了。
无奈,许雅玉只能叫来之柔。
“之柔,你去厨房中命人做一碗酸梅汤来。”之柔答应着,转身即将要出去的时候,便看见了杵在一旁,脸色煞白,浑身还在轻微颤抖的婉颜,心中诧异,不觉脱口而出:“婉颜,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婉颜抬眼看了看之柔,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可转念想到主子,转移目光望向主子,见主子正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慌忙又低下了头,摇着头说道:“我没事,你赶紧去忙吧,耽搁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之柔听婉颜这样说,虽然见她的样子不是很放心,可无奈有使命在身,她只能作罢,只等着待会儿将酸梅汤带来之后,找个空挡,再细细地询问婉颜。
之柔离开之后,许雅玉知道婉颜一直都提心吊胆,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不方便将事实告知给婉颜。
许雅玉将婉颜唤到身边来:“婉颜,你盯着本宫的眼睛。”
婉颜脑海中乱糟糟的,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家的主子向来是最守规矩之人,怎么会犯下这等欺君的大罪?
可是,她身为一个小小的宫女,又不能够明目张胆地质问主子。况且,她即便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会出卖主子的,更多的则是担心主子,如何应对今后即将要到来的狂风暴雨。
婉颜怯懦道:“奴婢不敢。”声音小的可怜,甚至不住颤抖。
许雅玉叹口气:“你难道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吗?”许雅玉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无奈和酸涩。
她又何尝不觉得无奈和恐惧?然而更多的则是不舍,虽然仅仅是一个不存在的孩子,可毕竟在自己的肚子里“存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而在自我蒙蔽和欺骗中,她甚至都开始相信,这根本就是一个生命。
婉颜鼓起勇气,忽然抬头望向许雅玉,开口轻声道:“小主,您……您难道就不害怕吗?”堪称能够灭门诛九族的大罪,主子在开始蓄谋的那一刻,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吗?一旦被戳穿,最后承担罪责的,不仅仅是她一人,而是整个许氏家族,以及许常在这宫中的一众奴才们。
许雅玉苦笑:“那日皇后将海莲打死,就连之柔也差点被打死,梁姐姐差点儿瘫痪在床,若非是江姐姐和皇上的及时到来,本宫所谓的‘抄经’最后只怕也会演变为一场血腥,久在宫闱之中,本宫自问没有做过任何有愧于他人的事情,却也从未给自己争取过什么,婉颜,你自小就跟在本宫身边,本宫的为人你最是清楚不过,你觉得本宫是否到了该争取些什么的时候了?”
一番动容的陈述,让婉颜原本害怕和惶恐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在这后宫之中,主子过的有多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她都看在眼里,主子日日谨言慎行,生怕出了差错,遭人诟病和陷害,或者是令皇上不喜。
可即便是如此,仍旧免不了会遭受那无中生有的罪责降落在头上,身心平白要承受言语和刑法的痛苦。
而这次的假怀孕,婉颜也知道是主子为了能够多获得一些皇上的宠爱,并且提升自身在宫中的位置,从而不再那般卑微而又怯懦的遭受到皇后或者贵妃娘娘的刁难和责罚。
婉颜心中忽然之间涌上了一番壮志豪情,脸上浮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斩钉截铁地说道:“小主,无论您做什么样的决定,奴婢都会谨守秘密,站在小主这一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奴婢都和小主共进退,绝对不会拖小主的后腿的。”
信誓旦旦和真情流露是两回事,许雅玉能够分辨地出来,婉颜对她忠心耿耿,是绝对不会出卖她的。
许雅玉眼圈有些泛红,对于婉颜的真心表达,说不感动是假的,在这个充斥着勾心斗角的后宫之内,若非因为她的身边还有这些难得地真心存在,她不知道是否能够坚持这样长的时间,是否能够在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折磨之中毫发无损,是否还有勇气,面对未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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