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最后一道门,整个宫殿都是富丽堂皇的,柱子是朱红色的,崭新一亮,地板上天花板伤镶嵌着各色的宝石,两侧得台子上放着闪亮的珠宝。
皇座上一人慈目相对,容貌依稀有些熟悉,殿上飘荡着一层白纱,看得出来后面坐着的该是皇后娘娘和玲珑公主。
其实他对他们从来都是不熟悉的。
就算是他的父皇,可是长久未曾见过一次面,唯一记忆里见到的,就是那一次,远远冬日看着他,连面容都是看不清的,奴才传来的圣旨。
“……念六皇子年幼,送去西疆历练。”
送去西疆历练……
他只是笔直得站着,就算是圣旨送到了她身边,她也未曾想要弯一下膝盖。
身后的张青,虽然那时候他还不是唤作张青,依旧是陈家的人,可是因为陈家被灭,不得已换了个身份,张青见着主子如何都是不肯接旨,怕是事情又闹大,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急忙推了一把他。
冷登雲终究是犹豫一番,半跪接旨。
“谢圣上。”
不管是送去西疆历练,亦或是谢圣上,都是虚假的可怕,可是人之间,哪怕是父子之间,也都是如此的虚假。
他终于,被送上马车,帘子拉下的瞬间,京都的繁华似锦终于只能成为他眼底最深的一抹伤痛。
他恨,他恨这人不便是非,随意定了母后的罪,他恨这人不顾父子之情,将他往死路上逼,奈何他尚是年幼,能力不足,若是真的要扑腾,也扑腾不出一丝毫水花。
而如今,终于是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那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小孩子了。
“戎儿回来了啊。”帘子后皇后娘娘的声音响起,“想起戎儿走的时候还那般得小,一双倔强的眼神跟皇上一模一样呢,现在回来了都这般的高了。”
虽然是隔着帘子,但是依稀还是能看出点什么的。
圣上看着她他的模样,明显也很是赞赏。
“多谢皇后娘娘夸赞。”
他半跪在地。
“孩儿聪西疆而来,西疆荒芜,并没有什么珠宝玉石,药材倒是不少,回来时匆忙,只带了些许。本说这江山本就是父皇的,孩儿说什么赠与父皇都是不对的,不过是孩子拿着父皇的东西借花献佛罢了,还望皇上皇后娘娘见谅。”
这一番话说得皇上心花怒放,想的呵呵起来,反倒是皇后娘娘得脸色微变,可是很快也掩藏起来,立马带上微笑。
“戎儿这孩子也真是会说话。”
“孩儿不会说话,孩儿说的只是实话罢了。”
皇上就是这般的,这天下,自己守了多年,荣华富贵都享受过了,可是就是舍不得送到子孙手里去。
若是见着儿子比自己更有能耐,反倒是不开心。
原本对这个六皇子的唯一的担忧,不过就是怕他拿着兵权在西疆待太久了,有了自立为王得心思,见着他也不怕了。
可是如今一看,谦卑得理,更是挑不出错来。
玲珑公主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了。
她不知晓什么时候起姜儿就不如何听她的话了,原本还是她说一句去寻一下圣上才会去一次,可是何时起他竟背着她偷偷的就去了圣上那边。
尤其还问起了她权位是否当真这般重要。
自然是重要的,那个是天下最顶端得需求了啊。
定是那个女人。
玲珑将手握了握,指甲几乎要进了肉里面,那个云一诺,对的,定是她。
在诗会上不知如何的就勾住了弟弟的魂儿,竟是一时也离不开去了,还会偷偷背着她去找那人。
这次明明该是云家大公子云子破去西疆,差不多是剥夺这六皇子的兵权,可是她又听到一人说,劫到一封信。
说是云夫人寄去西疆的,而送的并不是云子破,而是云一诺,加上云一诺生病修养那般的久,其中定有蹊跷。
只是当她真的查起来,又是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了。
玲珑只觉得这云一诺说不上是幸运,该是身后还有人护着才对,所以次次都能逃脱。
只是这身后的人究竟是谁?她却是不得而知了。
只是,玲珑眉眼一挑。
这六皇子白白的回来了心里定是不甘心的。
而去夺权的再如何也是云家的人她现在想要的只是除去云一诺,许给陆家竟没成,那若是许给这六皇子呢?
玲珑指尖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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