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蓉蓉有些不敢相信。
刚刚碰到她的人,就在刚刚挣扎的时候,斗笠帘子微微掀开,看着不过露出几分的脸庞有些眼熟,不,不能说是眼熟,几乎是同那云家小姐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可是若是说这是养病已久了的云一诺的话也是说不通的,毕竟这人身体颀长,花蓉蓉跟云一诺接触过几次,倒是知道两人身差多少,而且,这人一看便是个男子……
跟云一诺模样像极了的男子,花蓉蓉只能想到云家的两位公子,可是花蓉蓉未曾见过云子破,若是这几日没有同那个最小的云公子接触的话,或者还会错认是最小的公子。
可是……这般说的话,这人就该是云子破才对的。
只是云子破不是早就该去了西疆么,为何会戴着斗笠出现在……邓姐姐的丧事上。
花蓉蓉一向都是很喜欢邓娉的,一来是邓娉曾经帮过她,让她在玲珑公主面前有了一分容身之地,二来,是邓娉生性温和,能容忍她的各种脾气。
最后……
也不过是她想要成为邓娉那样勇敢的人最后却没有能够成为的吧。
能容忍她的人,明明还有一个的。
只是……
“许哥哥,你的手真是巧啊,怎生能做出这般美丽的东西。”
那年的花蓉蓉,眼睛里亮晶晶的,没有被太多的世俗所感染,她不知晓该去奉承或者嘲笑谁,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去做什么。
“蓉儿喜欢么?”那男子白衣胜雪,坐在亭子里,一萧一琴,桌上还摆着太多的小饰品,个个都是精巧可爱,夺人眼目。
“喜欢,喜欢,自然是喜欢的!”花蓉蓉说起这话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
“那我今后日日为你做可好。”
“这可是当真?”花蓉蓉有些惊讶。
“自然不会骗你。”许临风笑面如风,他一向都是这般的温润如玉,对待花蓉蓉的刁蛮任性,从来都是一笑了然。
花蓉蓉亲近他,也不过是初次见面时,他对待她得态度。
她自小骄蛮,多少好话坏话也都是听过的,多说的都不过是她刁蛮任性。
那一日,那池子里的锦鲤竟不吃她给的鱼食,偏食去吃那草,气的花蓉蓉当下就跟花老爷闹腾去了,众人都说她不知轻重,其实谁人又能知晓她不过是想要拿到一些存在感呢。
花家重利重权势,本身对她这个女儿就算不上上心,哥哥是太子伴读,得了众人的期望,只有她被冷落在一旁。
偶尔,花老爷想起了愧对女儿,稍加恩宠,她就会讨巧的看中时机,把所能用上的骄蛮全部用上。
那日,谁人看了都说她不懂事,花老爷也是满头的大汗,其实只需要一个人能轻轻的摸着她的头说不要闹了乖一点,她就可以立马乖巧起来。
可是没有人……
只有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小哥哥,模样俊俏,笑容温和,站的远远的,可是很是亲近的小哥哥。
“我倒是觉得很可爱。”
只要这么一句话,她就是认定了他是懂她的人。
小哥哥也着实有才,跟着哥哥在太子身边做伴读,还是心灵手巧的,能做许多小玩意儿,逗得她可是开心了。
自然,她最开心的,不过是能遇见小哥哥,能够看到她隐藏的哀伤,能够理解她。
只是这个小哥哥最后还是离开了她……
“许临风触怒龙颜,被贬匠人。”
这样的消息。
怎生会这样?
“怎生了?如何会这样?”花蓉蓉有些不解,看着小哥哥唉声叹气愁容满面的回来,立马上了前去追问。
一见到她,他面上的愁容又被那浅浅得笑所代替了。
“无妨……今后,我就可以替你做首饰了。”
花蓉蓉一愣,小哥哥可是跟哥哥一样是太子伴读,将来定是要在朝堂上为官的,若是能当上大官,花家也没准能同意将她嫁过去。
可是为何突然就被贬作了匠人?
“不,我才不要临风哥哥做匠人!哥哥是要当官的!哥哥离开京都吧,先去别的地方,瞒过这些时日,将来圣上息怒了再去求求情如何?”花蓉蓉劝解。
“我是可以走,走了便不再回来……蓉儿愿意同我走么?”他问,笑如春风。
花蓉蓉愣了……
“临风哥哥,你,你再同圣上求求情?如何?”
她没有回答,可是她又是回答了,她无法给出她能跟着走或者不能跟着走的回答。
她,自幼在京都长大,纸醉金迷,多了恩宠,她真的能放下一切跟着小哥哥离开京都么?
可是小哥哥只是摇摇头,苦笑一番。
“不了,今后,我就是那金木坊的人了……”
金木坊?花蓉蓉未曾听过,只是感觉,那定不是为官的地方,冷国重文人,轻武将,重文采,轻巧匠,为何小哥哥便是要选择这样的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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