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你是不在乎的……”
“如何个不在乎了?”
“对待任何生命,对待任何人。”
冷登雲不傻,自然是听出了这话里面的任何人更重要的是包括了她。
再一想起最开始诈死的事情对她影响着实是大,甚至还偷偷回了女装去给他烧纸钱。
虽然她看起来是拒他千里之外,其实,真正到了某个时候,她还是会跟上来的吧。
“我很愧疚,因为我的失误任性,造成了这么多人的离开……这其中有那么多的,我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我的或者不是很熟悉我的人……他们原本有些是本身就驻守在西疆的将士,有些是自幼在西疆长大,跟着我,有一腔报国之心的小伙子……”
“那般多的,并肩作战的人,那么多的,最后只能离开的人,那些人,或许小孩子的父亲,等待归来的丈夫,或者天真无邪的儿子……多少人待着信任让他们跟随着我,最后,我却什么也没能给他们带回去,或者他们她们还在苦苦等待家人的归来,等来的不过是一纸噩耗……”
他不是对生命的不在乎,只是在这个时候,为了更大的胜利,为了更多的和平,他不能太在乎这些事情了,最开始的时候他有过悲伤有过难过,有过思考自己这样究竟是对是错,他的身边多少年轻的容颜,最后化作枯骨,掩盖在血色之下……
前段时间的东城之战。他只留了她和裴玉在西疆城,自己带了军队去了贼匪的老巢。
他料想到了军中有暗奸,同贼匪勾结,所以每次他们攻打贼匪总是有人通风报信,原意他也是想要此番将暗奸揪出来。
诈死在原本的计划里也是没有的。
只是其中出了点差错。
对的,只是差错而已。
冷登雲如何敢相信,那内奸竟是陪同自己多年的好兄弟,一直跟在张青手下的将士,他在西疆最开始的天下,基本就是他带着几位副将打下来的,那名将士早些时间就已经跟在他们身边了,也算是同生共死了。
想来他不过一介牧夫之子,家里还有七八个哥哥姐姐,三四个弟弟妹妹,根本没机会看上几个字,喻言,这个名字还是他给取的。
曾有一次他被暗箭刺中,剑上有毒,还是他给一口一口将毒液吸了出来。
这般的生死之交。
最后的奸细却是他。
冷登雲想了千万种解释,却也无法解释。
“查出来了,此人是皇后娘娘安排在身边的眼……”孟易凡在一旁解释,查出来这个问题之后,也不再说喻言这个名字了。
“为何……”
冷登雲喜怒无色。
是怪他笼络不了人心么?就算是他跟在他的身边这般的久了,明明都是生死与共了,为何最后他还是要害他。
“他娘子孩子都在京都……”
“也罢……”冷登雲沉吟许久。
“他还有一言同将军说。”
“说。”
“他说,多谢将军栽培,一腔忠心无以回报,唯要将军惦记着他的好,留个全尸。”
喻言曾跟随他血沐沙场,血流成河之时还伴在他的左右,命之危时还不离不弃,此时行刺,怕是难言之隐,可是就算他成功或者失败都是无法回到京都了的。
只是身处皇室之争,想来奈何不由己啊。
“随了他。”
冷登雲不冷不淡,背上的箭伤已经包扎了,人也没什么大碍了,刚是要出门指挥。
“将军且慢,在下有一计谋。”
将计就计,诈死为谋。
可是最后就算是取得了胜利,拿下了东边,保住了西疆城,还除去一心头大患,为何她还是高兴不起来呢。
“宣,全军戴孝。”
张青一愣,“为何?”
明明已经定了胜负,将军即然只是诈死,为何还要披麻戴孝,岂不不吉利?
可是,他不过,只是想要,为喻言,尽最后一份,兄弟将士之情罢了。
“计划都是有的,可是随时在变化着。”
冷登雲解释。
阿诺一愣一愣的。
“可是,你是我唯一无法掌控的意外。”冷登雲还在看她,阿诺能清晰的从他的眼里看到自己。
“所,所以呢……”说起话来都是结巴的。
“阿诺,你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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