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字,也不说明究竟是何事。
“究竟是何事?”阿诺问。
云常息在帐子外等了一会,犹豫了一会,“裴副将还将兵符交与过来了,特地遣人送来的,听说是东边传来的新函,裴副将写了信,留了四百人,带着一千六百人立马去了东边。”
立马去了东边。
阿诺只想到若不是东边出了事,裴玉算是稳重不可能匆匆跑去。
能让裴玉也慌乱跑去的,只有是冷登雲出了事。
冷登雲?
东边是匪贼较多,还不是同蛮族战争,如何就会出问题?
阿诺想起了自家的哥哥云子破,何尝不是战胜驻守却被贼匪杀了?
从峡道之事,她就能猜到,真的想要杀死哥哥云子破的从来都不是战争,不是贼匪,而是京都的谁,能是谁呢?
除去太子姜,她想不到第二个人选了。
若不是他,他明明知晓她哥哥云子破会派遣西疆,会死却什么也不说,为何不说,因为本来从头到尾就是他自导自演的。
她怎生都忘了诗会的事了?
自己姐姐都能下手的人,凭什么要对她有些怜惜呢?
那能对她哥哥云子破下手,为何不能对冷登雲下手?更何况,他根本的目的本身就是在冷登雲身上。
前生冷登雲不可能就此出了什么大事的。
阿诺安慰自己,她不知道她为何这般的慌乱,冷登雲是她前生的劫难,她前几日才说了不要再重蹈覆辙爱上他,现在为何要为他担忧?
他是无情冷酷的玉面将军,心里只有江山社稷王朝国家,早就没了她的地位,毕竟是帝王之家,前生罢了,今生莫非也要……
小苗已经将兵符递了进来,阿诺接过,突然心中有些隐隐不安,抚摩着兵符上的花纹。
裴玉将兵符交与她,就说明剩下的四百人是留给她差遣的了,裴玉一向看不上她,就算是到西疆这段日子,裴玉见着她了都是懒得用正眼看的,若不是真是急事,如何能甘心将兵符交过来。
接连着几日,西疆城里风平浪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越是这样平静,阿诺越觉得心里那股心慌越急。这几日偶尔在城里偶尔在城外,偶尔在驻地,心静不下来,只想有谁能告诉一下她东边究竟发生了何事。
裴玉离开的第八日,阿诺在西疆城里晃悠时。
“把这白番挂上。”一店家哭丧着脸要店里挂上白番。
阿诺今日故意来逛西疆城,没有着戎装,见着此番情景,心里有些发慌。
到了西疆,她也是知晓一些西疆的习俗,如若家中有人逝世,那家就会挂上白番。
“店家,你挂白番作甚。”她问的时候面色很是平静,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店家回头看看她,目光哀切。
“壮士今日才来西疆城的吧。”叹了一口气,一脸都要哭了起来的模样,“我们的将军,诶……”
阿诺心头一震,“你说什么?”
梦里云常息悲伤的脸庞,不敢看她,说着未完待续的“公子他……”
如果是特意避开某个人,若是将遗憾的语气留在了某个名字之后……
阿诺觉着自己许是猜错了,怎生可能嘛,那人是谁啊,可是冷登雲诶,在西疆这般多的年,战事不断都没个大事,如何是在她来的没几天就出事了呢?
可是越是想到这阿诺心里越是不安。
她不敢说定。
她带来的三千人中,有多少是太子姜的人?她不敢说。
前生冷登雲确实是没有任何事的到了她的面前,不然也不会出现她对他一见倾心,后来付出那般的多却没能得到好的结局。
可是她重生了,她确实改变了不少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改变的事情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她来西疆不过是为了保哥哥不死,可是这世上从来没有拖欠,若是哥哥不死,是否意味着有个人就要替哥哥云子破死呢?
哥哥是被贼匪……
冷登雲此番是去剿杀贼匪……
阿诺白了脸,跌跌撞撞跑出店子,却看见一条街,整整一条街,一座城镇,一个一个接着,挂起了白番。
秋风中,那飘飞的番布,苍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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