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被闷着嘴巴了,阿诺贪婪的大口吸了两口气,突地故作惊慌。
“你们要进来做什么!我还在沐浴!你们要进来做什么!”
门后人顿了一下。
“办公需要,着实冒犯了小姐,还望见谅。”
门口的几个身影逗留几分,接着消失在了纸窗外。
阿诺刚想松一口气。
“还算你识实务。马上带我,回房。”
脖颈上的匕首依旧冰冷。
阿诺咬咬下唇,咽了口口水。
这般情境着实尴尬,她还衣不蔽体,只敢缩在木桶内,他为了好挟持她,稍微将她往外拉,阿诺只得微微站起,这意味着她大半的背都露在了他的面前。
“我会按你的要求做的,但是,我需要先更衣,若不能让我快些更衣,等会我那婢女慌慌张张冲了进来……”
时间似是在那一秒顿住,脖子上的匕首缓缓离开。
“我警告你,不要和我玩什么小花招。”
阿诺大着胆子回头偷偷看一眼,一黑衣男子确实是背着身去,急忙拉扯下屏风上的衣服,急急忙忙在木桶里就换上衣物,弄得浑身湿哒哒的。
刚刚跨出木桶,一想到刚刚他手掌上滴落的血色,一抹脸上,果然沾到了血迹。
缓缓低下身子捧起水来洗洗脸,这边水声一响,那人立马回过身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匕首已然到了她的眼前。
被惊到一阵,瞬间不敢动弹。
“你在做什么?”
男声被压得低低的,若不是在这般命在旦夕的情况下,或许她还能稍是肖想一下这个声音还真是好听呢。
“血迹沾到脸上了,要是出门……”
来人似是明白了她的意图,匕首渐渐放下。
“休想跟我耍花招。”
阿诺抿唇,她这是怎生的运气啊,就在外面逗留这几次,还能碰上个匪贼,还被追杀到了她的房间……
还好云燕不知被拉开去了何处,侧房同主房就在隔壁,阿诺带这黑衣男子回房也方便了许多。
阿诺故作镇定坐回床榻边,终于是敢抬头稍微望望这黑衣男子了。
一身的黑装泥泞不堪残破不全,似是在何处扭打厮杀一番,面容,面容……
竟是戴了一精致的半面青铜面具,遮住了额头以及左边脸颊。
只能从右边稍露的面容看出是个俊朗的少年郎。
黑衣人也注意到了她在细看自己,确保门闸已经拉上之后,只是微微一瞥她,自顾自坐在桌旁。
桌上还放着尼婆子送来的茶水,他倒也不客气,毫不犹豫倒起喝了一口。
这倒是更加助长了阿诺端详他的勇气,仔仔细细上下将他打量一番,终于发觉了那人右侧腰上有一条大口子,和着泥泞,还在微微渗着血色。
“你的……”阿诺不是个仁慈的圣母心,可见着这所谓的贼匪也不像有心害她,想起许是有甚难言之隐呢,忍不住问出了声,“伤口……”
黑衣人撇过头看向她。
“不处理的话会很严重吧……”
黑衣人似在思忖什么,顿了一会。
“你爹爹你哥哥都是将军……莫非你姓云?”
阿诺愣了一下,想起刚刚还在侧房时门外云燕叫叫嚷嚷估摸着是让他听去了,一家出了两个将军,除了云家也倒没谁了,这不难猜出。
只是这贼匪为何要问她身份,她答还是不答……
“刚刚见着你背上有伤,能习武的女子,这冷国又有几个?”说到这时,黑衣人不自觉撇开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莫非是因为女子的背被外男看去了,他不愿伤及她?还是……提及看到女子的背,他害羞了?
“我本也不想隐瞒,少侠问起,我答是便是了。”
黑衣人又顿了许久,终是不愿再回头,背对着一能武的女子,他倒也是放得下心。
“冒犯云姑娘了,在下……被奸人所害,本无意伤害姑娘,刚刚若是吓着了姑娘,还请见谅。”
阿诺撇嘴,说得倒是轻巧,就算她是个习武世家的姑娘家家,若搁着前世,有人这般强闯了进来,还说着要取她的命,她还是会吓得哇哇乱叫吧。
不过是多了一世的经历,让她更加沉静了罢。
“只是,今日雨太大,我被追上了这山,偶然进了姑娘……”
阿诺心头一紧,觉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姑娘还得屈卑同我将就一晚了……”
房外雨势并不见小,若是被追杀上了这山,进了这庙还碰巧进了她房,门外四处都是搜查他的人,此时出门确实不便。
可是……要她同一前几时还拿匕首抵着她脖子的,不知姓名不知身份的外男同处一室一夜之久?
未免,也太可笑了吧,若是被人发觉传了出去……
两人还各怀心思沉默不语时。
“小姐!我回来了!小姐!你怎么样!”远远便听到了云燕那惊恐的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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