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啊,她以前是前任副台长的小三,后来副台长被调走了,不能带她走,就把她留在这里。 她一开始还以为高层会给她面子,申请要当几个红牌节目的主持,结果就被人刷到这个节目来了。”
“你还不知道吧?她后来又尝试勾搭过新的台长和几个制片人,结果被臭骂一顿,不知道多好笑。”
“她就是喜欢欺负新人,你现在知道了她这些把柄,以后就不需要再怕她,只要她说你,你就骂她是小三,她保证没有精气神跟你吵!”
她们嚼的这些舌根,我听了就赶快忘记。
高心悦欺负我的时候,我是很气,但是我不会忘记,一个栏目组的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如果我跟高心悦内讧,闹得节目都做不下去,肯定会有人把这些情况都报到电视台高层耳朵里。
这个节目已经岌岌可危,再也经不起任何摧残。
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所以无论高心悦怎么骂我,我都可以忍下来,但绝对不拿小三这种恶毒的言语跟高心悦对抗。
我自己受过谣言的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所幸的是高心悦渐渐发现我逆来顺受,暗地里也没有捣她的鬼,也就失去了天天骂我的兴趣,虽然对我还是不冷不热。
见到我还是对高心悦恭敬客气,其他栏目组的人也不来我这里吹邪风了。
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觉得我无趣,还是怕我把这些话学舌给高心悦听。
我没有心思关心其他人,我能挤出来的时间全都扑在工作上。
邀请嘉宾,写主持词,整理采访拍摄素材,有时候还要帮忙拍摄和剪辑。
我一个人成为了整个节目组的全能担当,忙得经常没有时间吃饭。但为了把每一件事都做好,不留下令人诟病的毛病,我跟自己说多付出一点也没有关系。
在电视台这种地方,资历很重要。
我多熬一天,对将来就多一分好处。
因此,即便有时候知道前辈是故意甩本属于他们的工作给我,我也笑着接受,加班加点去做。
那段时间的我就像被大风吹到了悬崖峭壁上的种子,明明知道坚硬的石头缝里没有多少泥土,却还要努力地生存,拼命生根。
熬到凌晨才离开电视台是常有的事,我很快已经习惯。
只有有天凌晨一点多,隔壁节目组还有好几个人没走,让办公区变得热闹了些。
“安瑶,你怎么总是忙到这么晚啊。”隔壁组的编导李妍走过来询问我。
“我做得不快,又想做完,就多留了会儿。”我伸伸懒腰,肚子忽然叫了起来,李妍看着我就笑了。
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容易脸红的小女孩,就算陷入窘境,我也只是一笑了之。
“我下去买宵夜,你们想吃什么?”
李妍摆手,“不用啦,我们一会儿要开工呢。”
“这么晚?录深夜节目?”我悄悄问。
“不是啦……”李妍压低声音,“我们这次要采访的那个嘉宾比较特殊,是个昼伏夜出,脾气还很古怪、很阴晴不定的人……制片人对他好客气的,我们这些渣渣就更加不敢有异议啦。”
我了然地点点头,“昼伏夜出……吸血鬼伯爵?那我一会儿能在这里安然无恙地吃完宵夜吗?”
知道我在开玩笑,爱笑的李妍又笑出声,“他不会过来的,他带着好多保镖呢,生怕我们这里有人要害他。”
“他不害我我就谢天谢地,我胆子可小了。”
“李妍,准备准备。”
“来了!”
李妍跟我挥挥手之后回到了同组工作人员身边。
我叼着块苏打饼下楼买宵夜,一路上都在想吃面条好还是吃饺子好,没注意到前面有个黑毛衣的人。
直到猛然撞上对方。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习惯说这三个字了。进电视台后,不管出了什么错,我都先道歉。低头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难事。
“是我没注意看路,你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个身高高出我两个头的男人,看起来30岁左右的样子,生有雕像般棱角锋利的五官。
我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男人行色匆匆,看起来对电视台的环境并不熟悉。
我皱了皱眉,心有疑惑地继续往前走,没想到遇上了保安队长。
“刚刚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人没?”保安队长看我挂着电视台的工作证,知道是自己人,就向我发问。
我想起刚刚那个年轻的男人,却没有正面回答保安队长的问题,“怎么了?”
“有个来历不明的人从偏门溜进工作区了,我们怀疑是小偷!”
糟了!
我只带了100块下楼,手机钱包还有证件都还扔在办公区!
“跟我来!”
我带头往办公区跑,据保安对长他们后来描述,那跑得真的叫做十万火急。
一到办公桌边我就发现包真的被人翻了!手机钱包通通不见!
我疯了似的往办公区直通的录制区方向去,结果竟然在洗手间外见到那个男人。
“把东西还我!”我气势汹汹地冲男人摊开手。
李妍从女厕所出来,见我这样,当即护在男人面前,“安瑶你干什么呀!这位是我们请的嘉宾啦!”
“你要什么?”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嘴角斜斜向上勾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我看看他,又看看李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办公区进了贼!保安他们正在搜!”我快速说明,“我的东西被偷了!”
“噢,你以为我偷的啊?”男人笑眼弯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保安队长这时候走过来,看到这男的一身黑,也和我的判断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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