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洛然雪将洛离轩藏在了屏风后面,才叫小丫鬟进来,“我今日不用你伺候,将梳洗的东西送进来就好,再将早饭也一并送进来。”
有了昨日的教训,小丫鬟不敢有什么疑惑,完全听从她的安排,甚至连昨晚的事都没有多想,因为她也实在是想不起来。
“对了,昨晚我不小心磕着了,脚上不小心受了伤,你帮我去你们这的太医院拿些治疗伤口的药。记住,别惊动了人,这点小事我还不想闹的人尽皆知。”在小丫鬟端完饭后准备出门时,洛然雪突然出声,眼睛阴冷的看着她,冷冽的警告,“昨日你已经惹得我不高兴了,今日要是这点事都做不好,我只有让你的大王来处置你了。我可是知道他的手段,向来不会怜香惜玉。你若是不想尝尝,最好管住你的嘴。”
小丫鬟身子莫名的颤抖起来,跪在地上求饶,“请主子饶了奴婢吧,昨日是奴婢糊涂才会传来那样的话。奴婢一定不会多嘴,一定不会多嘴。”
“行了,别动不动就跪,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过是说一嘴,若是这点小事都要说给你们大王,还不得累死他。好了,下去吧。”洛然雪挥了挥手,换上一副亲切的面孔,软声软语。
等小丫鬟走远了,洛然雪才让洛离轩出来。昨晚因为太晚,都没有来得及用水来清洗伤口,所以此刻洛然雪又要重新给他清理。因为他一个肩膀都肿了起来,遂洛然雪连擦脸洗脸的事都为他做了,这种待遇就连洛离君都没有过。
还好,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进行,就连几乎每天都要要过来的玉利这两天都不见踪迹。洛离轩经过几日的修养和调理也已经基本痊愈,正筹谋着何时带着洛然雪离开这里。
谁知在准备走的那天晚上玉利却突然来了,将原定的计划也只能搁浅。
洛离轩站在屏风后面,透过缝隙看着玉利甫一进来就拉起了洛然雪的手,一副好色的眼睛在她的身上来回打转。他扣着手里的剑,想要出去杀了玉利,却被洛然雪转身投来的眼神制止住。他屏住呼吸,不让自己的气息被玉利发现,但双眸中却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玉利这两日未来,皆是因为玉夫人天天缠着他,对玉夫人他本没有多大的情意,只不过是因为她的父兄都是当年扶持他上位的人,所以他难免要应付着。而今又是用人之际,他哄好了玉夫人,才有人上阵给他杀敌啊。
玉利上下打量着她,觉得虽然只是两日未见,却更添颜色。拉起洛然雪的手,道:“孤这几日有些事所以没有过来,你不会怪孤吧?”
洛然雪抽出手,转过身眼睛不动声色的向屏风后递了个眼色,便道:“我怎会怪你,话说你不来才好,省的你宫里的女人找我麻烦,我懒得应付。”
“听闻你脚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让孤看看伤的怎么样了?”玉利犀利的目光在屋子里来回打转,直到洛然雪看着他才收回目光,关切的问道。
洛然雪怕他察觉出房间里有人,心里蹦蹦乱跳,仿佛只要长大了嘴巴,这心脏就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微微镇定一下心神,透出不悦的一面,道:“这点小事也有人通风报信,南兆王做事还真的是滴水不露啊!要不要我将今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也一并禀告给您啊?还是说您对我着实不放心,找人处处监视着我?既然这样,您现在就杀了我,反正我对您来说也没什么用。”
“别多心,孤也不过是听太医院的说一嘴,哪里有什么人监视你。在孤这你绝对自由,只要不离开皇宫。”玉利上前一步,道。洛然雪对他来说还有用,再说他还不舍得此时就杀了这个绝色美人哪。
洛然雪暗自咬了咬牙,盘算着怎么送走这个瘟神,却被他突如其来的抱起来。洛然雪惊呼一声,道:“你干什么?”
玉利璀然一笑,如星辰般璀璨的双眸划过流光溢彩,将洛然雪放在床上,道:“才两日未见,孤才惊觉自己对你已经种下情丝。孤不想再等了,就让今夜成为你我的定情之夜吧。”想要征服一个女人,就要先征服她的身体,只要与她做了夫妻,让她臣服于自己,就不信她不和盘托出燕军的秘密。
洛然雪猛然倒吸了一口气,她都能想象下一秒洛离轩就会冲出来。她一脚踹开玉利,看着他即将发作的怒气,瞬间让眼泪凝聚在眼眶里,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滴答答落下,哭泣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和市井里的泼皮无赖没什么两样。我是已嫁之人,对你来说是不洁之身,你身边女人不断,外面又有那么多挤破头都想伺候你的黄花大闺女,你何苦作贱我?洛离君摒弃昔日誓言抛弃我,让我无依无靠。而和你相处的这段日子,你也一直守着礼,我以为你是个好的,原来你和他没什么两样。”洛然雪蜷缩在角落,抽抽噎噎的样子让人恨不能此刻就将人抱入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玉利看着她这梨花带雨的样子,原本要发作的脾气慢慢消散,最后凝结成一声叹息,道:“你别哭,孤今夜不碰你。”想了想,接续说:“那洛离君不惜福不知道珍惜你,可孤不一样,孤一定好好带你。等孤打败燕军,定给你报仇。”
洛然雪微微抬起头,红肿的双眼扫了眼他,用丝帕擦掉脸颊上的泪,抽抽噎噎道:“果真?”
“当真!”玉利重重的点了点头,诱导道:“那你和孤说说燕军都有什么秘密?”
用帕子遮住有些掩不住的笑意,沉吟片刻,道:“燕军看着凶猛,可也不过是表象。摆阵时总是以最强悍的精兵摆在最外层,所以你们的军队进攻时遇到外层就吓得不敢攻进,往往就此弃甲逃跑。其实只要攻进里面就知道,里层的士兵根本不堪一击。再者,洛离君喜欢用包抄的方法攻城,但士兵中的精英却只会留在前方当作先锋,那些散兵蟹将才会从四面包抄,而他们也不过是数量上看的多,其实并没有多少战斗力。所以你的重心在哪里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吧。”
玉利的眼睛里绽放出无限溢光,但却夹杂着顾虑怀疑,道:“你说的是真的?”
洛然雪脸色一沉,冷然道:“我不说你天天哄着我说,如今我说了,你反倒不信了?好,你就当我说的是假话,左耳听右耳就冒出去。”
“怎会?孤定是信你的。”玉利看她真的生起气来,凑近她搂在怀里,为她擦拭掉脸上还挂着的痕迹,“等孤打下大燕,你就是头功,孤一定封你为后。”
玉利有了这样的信息,自然着急想应对之法,哪还有空理会洛然雪,哄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芙蓉阁。
等玉利的身影在芙蓉阁的大门消失,洛然雪心里的这口气才算缓过来。暗自庆幸自己这说来就来的演技,将玉利骗走了。
“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宰了他!”洛离轩突然出现在洛然雪背后,冷冽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使者勾魂一般阴森。
夜越来越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月光都羞红了脸,躲在云雾里遮遮掩掩。洛然雪一时兴起,大笔一挥在一张宣纸上写下——高山流水,后会有期。再见之日,就是取你头颅之时。
洛离轩来时就已记下阵仗,虽说带着洛然雪,但也毫不费力,没多久就破了八卦阵逃离了出去。等玉利发现之时,几人早就离开了金陵城。
看着洛然雪和洛离君抱在一起,洛离轩黯然的低下头,这一幕刺的他心里生疼。那一瞬间,洛离轩宁愿一直待在南兆的皇宫里。虽然危险重重,但却可以和她在一起。那几天几夜,是他这辈子都抹不去的记忆,虽然短暂却是他这一生所有的美好。
洛离君攥着洛然雪的手,眼睛一刻都不曾离开她,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那攥着的手有多颤抖。洛离君紧紧抱着她,深深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见到她的那一刻这颗心才算是回了位。
“你终于回来了,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再也不会。”就连声音都夹杂着丝丝轻颤,洛离君艰难的开口,一字一顿,虽是短短的一句话,却带着宣誓的味道。
洛然雪抬起头,春水般的眸子沾染着些许氤氲,灿然微笑,只对他一人。她的手缓缓爬上他消瘦的脸颊,动作迟缓却轻柔,“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拥抱了好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洛离君才慢慢松开手,将视线转移到洛离轩身上,道:“阿轩,这次多谢你帮朕救出然儿。”
洛离轩心头的苦涩涌上,目光落在他们交织在一起的手上,淡淡一笑,拱手道:“为皇兄分忧是臣弟应做的,将皇贵妃送还给皇兄臣弟也算是完成任务了。一路辛苦,皇贵妃此刻怕是累了,想来也有很多话与皇兄说,臣弟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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