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然雪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走向他。走到他身边之后竟拽住他的胳膊,靠了上去。如水妙目含情般凝视着他,委屈的样子仿佛他欺负了她一般,嗔怪道:“我是女的,怎么能是雄鹰,人家撑死也只不过是一只刚刚孵出的无害小鸟。”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玉利先是一愣,继而伸出手顺势搂住她,低下头垂到她的耳边,“孤知道你有手腕,所以不用在孤面前装作你是只无害的小鸟。”
洛然雪缩了缩脖子,粉拳打在他的肩上,似是怨他揭穿自己的话。眼睛余光倏儿扫到一抹红色的一角,心生一计,对着玉利撒娇道:“我不喜欢我住的地方,你给我换个宫殿居住。在大燕,洛离君给我的所有一切都是最好的,那样的地方我住不惯。”
玉利挑了挑眉,很享受她此刻的娇缠,哄道:“好,孤再给你寻个好地方,定让你住的顺心舒心。”
“皇后的地方应该是后宫最好的宫殿吧?那我就住那里。”洛然雪扬高了音调,大声道:“你不是说要我留在你身边吗?那你让我做皇后如何?”
“妾身参见大王。”洛然雪的话音一落,突然就响起了一道夹杂着冷冽的声音,“你是谁?”这一句是对着洛然雪质问的。
洛然雪侧过身,却倚在玉利身上,笑吟吟的看着红衣女人,道:“我是你的大王新掳回来的人。”歪着头上下打量着她,“你又是谁?凭什么这样的口气质问我?”
“本宫是王后。”红衣女人阴森的目光散发出如刀刃般锋利的光,这个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蔑视的看着洛然雪。
洛然雪拽了拽玉利的衣袖,娇媚的声音能让男人的骨头都酥了,“大王,王后好厉害,人家害怕。”又添了一句,“她一点都配不上大王,简直就像个母老虎。怪不得大王要到处猎艳,原来是家里有个母夜叉。”
“你这贱人再说一遍!”王后听着她的声音觉得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她厌恶的怒视着她,指着她的鼻子怒吼道。
“贱人骂谁?”洛然雪狠狠的在玉利腰上掐了一把,来缓解对这两个人的怒气。
“贱人骂你!”王后不甘示弱的回道。
洛然雪抿嘴一笑,实在憋不住,“咯咯”笑起来。看着王后一副不解的样子,道:“你说的对,贱人骂我。”
“你——”王后这才反应过来,登时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喝道。
“明娜,她是孤请回来的客人,别和她一般见识。你先回宫,孤稍后再去找你。”玉利打断皇后的话,安抚道。
看着王后欲言又止,不服气的瞪着自己,洛然雪和善的报之一笑。等王后渐渐远去,洛然雪已经笑的直不起来腰。
“笑够了吗?”玉利神色一变,冷眼看着她,就连声音都不带着一丝温润。“你是想挑拨孤与王后之间的关系对不对?”
“大王你这样人家好害怕。”洛然雪摁着胸口,可怜兮兮的看着玉利,做出害怕的样子。
玉利眯起眼睛,释放出危险的气息,“你这个女人真会演戏。”
“和你在大燕假扮李煜来比简直是九牛一毛,况且人家只是演了那么一丢丢。”拉开与他的距离,洛然雪正色道:“洛离君不但不管我还有了别的女人,对你来说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放在身边?”
“孤不能完全肯定洛离君真的对你无情,另外,即使他不在乎,但还有一个人把你当成命一样的看待。如果能利用你,而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孤何乐而不为哪?”一手将洛然雪拽了回来,暧昧的顶着她的额头,“最重要的一点是孤对你越来越有兴趣。”
洛然雪璀然一笑,双臂拢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唇瓣有意无意的触碰到玉利的耳朵,轻声道:“你不是想要我伺候你吗?只要你能杀了洛离君,我就是你的。”
玉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神色凌然,道:“你以为孤会信?”
洛然雪放下手,扶了扶耳垂上的翠玉坠子,挑起一边的眉毛,微笑道:“怎么就不信?”
玉利笑而不语,沉吟片刻,道:“正月一出,恐怕他就快来了。”
“怎么?你怕了?”洛然雪问道。
“怕?等到了金陵城一切可就在孤的掌握之中了。”玉利轻笑一声,摇摇头,如剑般锐利的杀意在双眸中闪烁,流露出志在必得的信心。
洛然雪心中一慌,倒吸了一口气,心思捻转万分。原来这玉利这么有闲心逸致陪自己在这瞎逛,竟然是早就有了万全之策。拿起丝绢擦拭了下嘴角,掩住情绪外露。思量下,然雪一笑,朝他“呸”了口,道:“诡计多端,阴险狡诈。”
玉利并不恼气,挥了挥衣袖,笑道:“孤会将这话当作你是在夸孤。”
“好不要脸,骂你的话也能让你捡取当好话听,我是说你脸大无边赛过蓝天,还是说你脸皮厚一锥子扎不透?”洛然雪斜了他眼,嘴里刁口道。
“真是个厉害的骄人,这嘴皮子利索的少见。孤记得你出身王府,怎么这些市井的话也能说的这么遛?”
“我的厉害你还没见识到哪,等你见识到再夸也不晚。”洛然雪拢了拢披风,虽说这南兆比大燕暖和,可是却阴冷上许多,春风入骨,阴风阵阵,竟比大燕的冬日还要让人觉得不舒坦。她轻睨着玉利身边的人,狡黠的眼珠子一转,委屈道:“我来了几日你都没让人服侍我,不知道我平日里是最娇气的吗?”
玉利走到近处,给她将披风上帽子戴上,道:“孤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一会儿我孤就让人给你送去,必定是贴心贴肺的人伺候着孤才能放心。起风了,孤陪你回去。”
上好的水毛轻柔的贴在她的脸上,虽轻盈却终究只是死物,不及那拥有着娇嫩剔透肌肤的人灵动。妖媚娇艳的脸因他的这句话顿时黯淡下来,洛然雪伸出手拽着玉利,撒娇道:“人家还没玩够,不想回去。再说那个地方那么小,一点都不好玩。你不是说心疼我吗?那就别让我那么早回去。回去也是我自己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玉利不得不承认洛然雪很会撒娇,那双妩媚至极的眼睛里散着纯真澄明的光芒,让他不得不心软。他搂住她的肩,轻哄道:“好,孤再陪你逛一圈。”
肩膀上的手厌恶的洛然雪都想立即就卸了,可是她又没有能力,而且还要继续演戏,摒弃掉心里的烦躁,克制住想要打掉那只手的心,扫视着所到之处的布局,暗记着所有通路。
“孤的皇宫是按照八卦图所建,奥妙无穷,就算洛离君攻进来孤也不怕他。”玉利在洛然雪背记的时候突然说话,声音清淡却幽深,紧了紧搂在她的手,道:“你想出去更是难上加难,没有孤带你出去,就算走一辈子你也走不出去。”
洛然雪顿了顿,怪不得能容她在这里闲逛,原来是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洛然雪远离他一步,气哄哄的瞪着他,“原来你对我如此防备,是真的把我当成你的金丝雀了吗?”
玉利拽回她,哄道:“怎么总拿那些鸟啊雀的来比喻自己,孤是真心喜欢你,想要留你在身边。洛离君那里你不用怕,孤早就想好应对他的办法,只怕他能不能活着离开南兆都不一定。”
洛然雪张了张嘴,却发现此刻自己就像是个哑巴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垂下眼睛掩住所有的惊慌失措,手指无意识的在衣袖下揉搓。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这玉利不知是想到什么害人的方法对付洛离君哪。”
“怎么?心疼他了?”一句话让洛然雪拉回神。
洛然雪调整了下呼吸,眼睛幽幽的凝视着他,欲哭欲泣,染红了双眼,垂目再抬眼,一副欲言又止、欲哭无泪的样子。朱唇轻启,如初放的花骨朵,又合上轻轻抿了一下,狠心道:“我心疼他作甚,这么长时间他都不来寻我,又将我的性命至于何地?”
玉利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安抚道:“总是这个样子直叫孤一次一次为你心软。嘴上说不在乎他,可你这心里只怕是惦记的很。他有什么好,让你这般牵肠挂肚?”
洛然雪用手抵在他的胸口,虽被他抱着但却注意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头靠下他的肩头,显得两个人十分亲密,“我和他在一起三年多,他宠了我三年多,我们之间还有三个孩子,我怎能不想着他?你以为我是那种冷心冷情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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