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离君拧着眉坐在洛然雪身边,有些生气,道:“朕好心好意去椒房殿找你,你就是这态度对朕的?”
洛然雪像是怕沾染上他身上的脏东西一样,迅速向里挪了挪,声音清冷,道:“那皇上想让臣妾是何态度对你?捧着你供着你?臣妾可不会像你的其他女人一般处处哄着你献媚你,要是那样的话你找别人去吧,臣妾这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洛离君看着她这幅动作,火气更大。她何时这么尖酸刻薄的对自己,还不让自己碰她一下,皇帝的驴脾气上来可是不经大脑的。他霍然喊道:“来人,将皇子抱走。”
在外面站着的翩若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不对劲,连忙和香穗进入寝殿。看着皇上和皇贵妃都不是好脸色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吵架了吧。但又不敢有一丝怠慢,赶快将小皇子们带离这是非之地。
等皇子们都走了,洛离君瞪着洛然雪的后脑勺,没好气的说:“洛然雪,朕是不是太过宠你了,让你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你是不是有病,一大早和朕发什么脾气,朕欠你的还是该你的!”
“你以为我是小猫小狗,需要你来宠?我告诉你,我不稀罕。”若是以前,洛然雪当然会先哄着洛离君,可是这么久确实被他的宠爱迷昏了头,只是把他当作自己的男人来看待,所以说出的话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是,你不需要!”洛离君觉得此刻心里仿佛被扎了一下,他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这个女人,为了她对抗众臣,为了她遣返妃嫔,如今却换来一句不稀罕。“洛然雪,你有没有良心?”
洛然雪懊恼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过了,说话也不动脑子。她只是吃醋他曾经有那么多的女人,她只是想让这个男人哄着自己。
见她低垂着头不支声,洛离君怒从心来,喝道:“好,你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想要当朕猫狗的人大有人在。”说完就拂袖离开。
刚碰到门时,后面就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话,“洛离君,你今天要是敢走出去,敢找别的女人,我立马带着昭儿曦儿回诚王府。”
他终究是心软,回过头,看着她喘着粗气的怒视着自己,只好将开门的手伸回,又坐回她身边,语气也软了下来,“到底怎么了,你跟朕说不就得了吗?何必这样针对朕?”看着她不断落下的泪水,哪还有一点气,搂过她,哄着:“朕不会找别的女人,只是吓唬吓唬你。朕宠你不是因为把你当作宠物,是真心想把最好的都给你,你知道朕有多喜欢你,喜欢的非你不可。”
女人向来都是矫情的,或许她并不是多愤怒,但是却想从男人嘴里听到想听的话。
洛然雪回身搂在他,埋在他的胸口,任泪水打湿在他的衣襟上,道:“我吃醋,吃醋你有那么多女人。”
洛离君就说小女人不会无缘无故不给自己好脸色看,原来是因为昨日走掉的妃嫔,闷闷一笑,道:“那些女人朕都没有碰过,你吃的哪门子醋?就因为这个你就和朕发脾气?”
“我不是说走了的,我是说留下的。原来在我之前你有那么多的女人,你也亲吻过她们,也曾搂着除我之外的女人睡觉。”洛然雪抬起脸,凝视着他,眼中含着的丝丝怨妒全然流露出来。
洛离君真是被她打败了,原来是因为这个才耍起脾气来的。那也怪不了他吧,他是男人,当然有需求。再说他以前一个月踏足后宫也不过几次而已,而且许多宠幸过的妃嫔他连长相都不记得。
“朕跟你说过,朕嫌弃她们脏从来没有亲吻过她们,再说朕很少留宿,更不会跟别的女人在同一个被子里,只有你是特例,知道吗?”洛离君轻吻着她的嘴唇,柔声细语,但却带着戏谑的味道,“谁让你不早早来到朕身边了?朕算算啊,朕十四岁开的荤,你那时——八岁,唉,早知道朕就在你八岁时候就纳你进宫来伺候朕,也不用你现在吃这些干醋了。”
“八岁你下的去手啊?”洛然雪“扑哧”一声被他逗笑,粉拳落在他的肩头,嗔道。
洛离君拽住她的拳头,轻轻咬了一口,玩味道:“如果是你,几岁朕都吃得下。你说你小时候得多嫩啊,吃起来一定是鲜嫩无比。”
“洛离君你好坏,你有恋童癖,我不要理你了。”洛然雪嗔目而视,身子一扭将将后被对着他。
洛离君微微失笑,但心里却把这件事记下。他从后面环抱住她,抵在她的颈窝,道:“今天就是因为这件事和我闹?宝贝儿,你知不知道有时你说出来的话真的很伤我的心。你再怎么生气在怎么作我都能忍受,但你却不能说出撵我去别人那里,更不能说离开我的话。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虽然我没说过,但你知道,除了皇帝的身份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
洛然雪身子一僵,哪里想到他竟然对着自己说出这番话,内心不断沸腾,却没有回头去看他。因为她知道只要回头,她又要情不自禁的流出泪来。洛然雪将手与他的手交织在一起,看着那只修长分明但虎口却带着一点剥茧的大手包裹着自己的小手,继而将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道:“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激你,但我真的是无心的,话赶话就随口胡说出来。你知道我爱吃醋,嫉妒心强,又爱使小性子,才会口无遮拦。若是你真的去了别人那,恐怕我这颗心就真的伤透了。”
那只手顺着她的胸口慢慢上沿,抚过她的脸颊面对自己,洛离君微微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怎么会让你伤心?真是被你迷得昏头转向,我哪里还像个皇帝。要是被外人知道我这个皇帝还要被女人呼来喝去,那可就真是天下奇闻了。”
洛然雪抿嘴一笑,拉下他的头,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口,俏笑道:“我哪里对你胡来喝去,被你说的好像我是个母夜叉,人家不知道多温柔体贴。”
“温柔体贴?朕只看到一个母老虎对着朕张牙舞爪,还对朕口出狂言,威胁朕要离家出走。”洛离君轻轻笑着,那笑容如绚烂的烟火明媚惊艳,照的洛然雪的心田都仿若被这烟火所灌满。
洛然雪痴痴的看着他荡漾在脸上的笑容,微微张开口轻声道:“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洛离君好笑的凝睇着她,抵在他的额头,轻吻着她的脸颊,道:“说的朕好像从来不笑似的!难道朕一直对你板着脸啊?”
洛然雪摇了摇头,看着他清澈分明的瞳孔中的自己,道:“什么时候都好看,只不过是我抵抗不住。洛离君,我想上你。”
洛离君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在她的脸上咬了一口,笑道:“小丫头,连这种粗话都说出来,也不怕别人听见笑话。既然你这么想上朕,那朕就成全你。”
……
皇后用银勺轻轻拨动着手中端着的药,苦涩之味铺满而来,直冲鼻息。她噤了下鼻子,一咬牙直接将温热的汤药一饮而尽。喝下之后那股子酸苦溢满整个口腔,但她也只是稍稍皱了下眉头。青烟伺候在侧,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又从绿绮端着的紫檀木盘里拿过清水给她漱口。漱口完毕,紫衣献上蜜饯,道:“这是新酿的的樱桃蜜渍,酸甜可口,娘娘尝一尝去去口中的苦味。”皇后近来心思郁结,忧思繁多,再加上贪冰一时着了凉。几服药下去,才慢慢好转。
皇后看了眼那被冰敷着的樱桃蜜饯,像极了冬日里雪天红梅,摇了摇头,苦笑道:“这嘴里的苦跟心里的苦相比根本微不足道,再甜的东西甜得了嘴也甜不了心。”皇上如今是一步都离不开洛然雪,连来她这椒房殿请安都不放心,还巴巴的过来接。来到这连多看一眼自己都不看,一双眼睛永远落在洛然雪身上。她已经对皇上绝望了,什么夫妻之情,既然他对自己无情,那她又何必再为自己徒增烦恼,聊胜于无而已。然而即便她如此安慰自己,但内心的酸涩苦楚却没有一丝减少。
绿绮心疼的看着自家娘娘眼中流露出的暗淡神色,不屑道:“娘娘,您何苦委屈自己?您才是正宫娘娘,甘泉宫那位算什么?不过是个生育工具,是个贱妾,跟您怎么能比得了,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等她花残粉褪的那一天,皇上还会像现在这么宠爱她吗?而娘娘您哪?依然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皇后娘娘。”
“这些话本宫的耳朵都听腻了,可是哪,她在皇上的心里分量越来越重,她就像是深深的扎进了皇上的心里,再也拔不住来了。你们不必劝本宫,如果连这点事本宫都承受不住也就不配当这个皇后了。”皇后微微一哂,面上已经带着几分倦意,随手拔下头上几支镶金凤钗扔到香几上,一把如瀑布般蜿蜒而下的情丝落在后背上,黑发如墨,光亮黝黑,道:“药性来了,本宫有些困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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